骏马蹄声在秦岭深处渐缓,转入山林后,碗口粗的古松取代了官道杨柳,枝桠如虬龙探天,松针晨露蒸腾成雾,缠在树干间不散。苏衍勒缰,胯下青骢不安刨蹄,鬃毛竖起——显然感知到前方异样灵气。
“停一下。”苏衍声音打破寂静,按向胸口坎水玉佩,玉佩泛着数倍亮的蓝光,水波纹路如活水涌动。林玥握“龙缠柏”的手一紧,引气纹泛绿光与灵气共鸣,陈墨亦察觉异常,三人同时停马。
“灵气浓度是外头三倍,且混杂着煞气与古老禁制气。”林玥下马,取出堪舆罗盘——浸过地脉水的玉针疯狂旋转,边缘泛着黑气。她将“龙缠柏”戳进腐叶,柏枝渗出灵气,在地面勾勒绿纹,直指东北峡谷。
陈墨下马,指尖弹出三枚通灵铜钱落在枣木卦盘上。铜钱转三圈后,卦象灵光被撕扯溃散;再抛,卦象刚成型便碎裂,铜钱弹起半寸。“推演被干扰了。”他眉峰紧锁。苏衍上前:“是禁制作祟,玉佩指引就在峡谷,只是禁制比护山大阵还诡异。”
三人牵马前行,越近峡谷灵气越盛,空中漂浮着灵光小点。古松间杂着奇花异草:八卦形花瓣泛光,针状草叶滴露成灵气。苏衍行囊里的灵枣发烫,淡绿灵光与周遭呼应,指引着方向。
抵达峡谷口,三人皆屏息:两侧山壁如削,刻着泛金光的古纹路,与镇厄图卦纹相似;尽头横亘十丈高、二十丈宽的水幕,澄澈无波如凝固琉璃,能映出对岸却无倒影,边缘与山壁无缝贴合,泛着与苏衍坎水玉佩同源的蓝光。水幕周遭灵气扭曲成屏障,光点不得近三尺。
“是入口禁制?”苏衍上前两步,指尖距水幕半尺便被弹开,指尖凝霜——那水属性反弹力与玉佩同源。他掷出一枚符箓,符箓触幕即溃,连涟漪都未激起:“是精纯水灵力凝成的禁制。”
林玥将罗盘置地,玉针不再旋转,直指水幕中心,泛着蓝光。她以“龙缠柏”对准水幕,引气纹亮起,绿光在幕前一寸凝成光桥。“气场流转有章法,是八卦阵法。”她闭眼感知,“左上角艮卦厚重,右下角兑卦柔泽,只是纹路太淡难辨。”
苏衍与陈墨细看,阳光下水幕果然隐现八卦纹路,中心正是卦眼。苏衍胸口玉佩蓝光骤盛,一缕蓝光连向水幕:“是八卦禁制!玉佩在共鸣。”林玥神色凝重:“这禁制更复杂,卦位气场交融,艮中藏兑、兑中含坎,边界难分,灵力精纯远超长老修为。”
陈墨以桃木剑画卦阵,布下先天卦符,将通灵铜钱置中,结印默念经文。卦符刚泛青光,水幕便射出蓝光扫过阵盘,铜钱翻倒,卦象只剩半道坎纹。他再注灵力推演,蓝光更盛,震碎一枚卦符,铜钱弹起三尺,陈墨闷哼,嘴角渗血。
“别试了,禁止克制卜筮术。”苏衍扶住他,递过凝神丹。他走向水幕,解开衣襟露出玉佩,蓝光暴涨与水幕交织成柱。光柱中,水幕八卦纹路显形,林玥忽然道:“坎卦位!与玉佩共鸣最强,纹路也最清晰!”她指向水幕右下角,那里蓝光与玉佩浑然一体。
苏衍望去,坎卦位水幕更稀薄,隐约可见石门轮廓。他注入灵力,玉佩蓝光更盛,坎卦位泛起漩涡,转瞬即逝,却让三人看到希望。“玉佩是关键!”林玥道,“禁制以坎卦为核,玉佩属性相合,正如上次显化入口时那般,是破解之匙。”
三人坐于巨石,陈墨服丹后气色稍缓:“禁制有八卦节点,坎卦是主节点。”林玥附和:“坎卦属水,与玉佩同源,是破解关键——祖师爷早有设计。”“可禁制有自我修复力,旋涡转瞬即逝。”苏衍取出镇厄图碎片,金光与玉佩蓝光交织,水幕纹路更清晰。
林玥眼前一亮:“堪舆古籍记载,八卦禁制要‘顺其势,引其气’!用玉佩和碎片共鸣,引导坎卦灵力按古篆‘水’字轨迹运行,就能开缺口。”陈墨点头:“我推演修正轨迹,你引气场,苏衍控灵力——分工明确。”三人皆知,这是唯一的办法。
三人分工就绪:林玥罗盘定方位,陈墨布阵推演,苏衍握玉佩与碎片注力。灵光暴涨成柱,林玥指引:“按‘水’字轨迹注力!”苏衍依言引导,坎卦位竟泛起涟漪——水幕首次异动!陈墨推演得吉卦:“轨迹正确!”
涟漪渐大,水幕渐薄,苏衍却被强震后退,嘴角渗血——禁制在反抗!林玥插“龙缠柏”助势,陈墨强推修正轨迹。苏衍倾尽全力注力,灵光暴涨压制反弹,按修正轨迹引导,三尺缺口终现,其后刻纹石门正是太极谷入口!
缺口转瞬收缩,三人险之又险未能进入。“掌握了方法,先休息补灵力。”苏衍递过灵枣,三人靠壁休整——玉佩仍与水幕微弱共鸣,石门模样已刻在心中。谷外风声渐起,他们不知,水幕之后,焚天阁伏兵已静待多时。
半个时辰后灵力复元,苏衍起身:“这次必进太极谷!”三人各持法器,神色坚定。再次施法时,配合更默契,灵力轨迹精准无比,坎卦位出现更大缺口。“就是现在!”苏衍率先冲过,水幕轰然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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