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煞带着残部刚冲出环形屏障的裂痕,青溪山方向的浓雾突然翻涌成暗红色,一股比离火煞浓郁十倍的煞气如潮水般漫来,所过之处,青石板上的霜花瞬间融化,连水阁老井旁的引气纹都开始微微发烫。苏衍刚收起坎水玉佩,掌心突然传来刺痛——玉佩上的水波纹路竟在煞气侵蚀下泛起细碎的裂痕,镇厄图碎片也剧烈颤动,淡金灵气被逼得缩成一团。
“这是……化煞功的煞气!”周鹤脸色剧变,握着桃木剑的手青筋暴起,“是焚天阁阁主墨尘子!他怎么会亲自来!”话音刚落,暗红色浓雾中突然卷起一道丈许粗的旋风,旋风裹挟着无数细小的暗红色火点,如一条燃烧的巨蟒般冲天而起,又猛地砸向金煞身前的地面。
“轰隆——”地面如蛛网般开裂,碎石混着火星飞溅,环形屏障的裂痕在冲击波下彻底崩碎,蓝光化作点点荧光消散。旋风散去时,一道身影缓缓落地,玄色长袍下摆绣着燃烧的骷髅纹路,周身萦绕的煞气凝成半透明的鬼爪,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最令人心悸的是他脸上的银灰色面具,面具雕刻着扭曲的焚火纹路,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瞳孔中跳动着两簇暗红火苗。
“阁主!”金煞像是见到了救星,膝盖一软便要下跪,却被一股无形的煞气托住。他低着头,不敢直视面具后的眼睛,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属下无能,没能毁掉藏书阁,还折损了半数弟子……”
墨尘子没有看他,目光径直扫过玄门协会的庭院,最终落在苏衍手中的镇厄图碎片上,瞳孔中的火苗猛地蹿高半寸。他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沙哑得令人牙酸:“苏衍,别以为破了金煞的离火煞,就万事大吉。”他抬手轻轻一挥,一股凝练如实质的煞气便朝着苏衍和周鹤袭来,煞气前端竟凝成了离火煞的鬼面形态,带着刺耳的尖啸。
“小心!”周鹤将苏衍猛地推开,同时挥剑劈出一道金光咒——这是他耗尽三成精血催动的金气,却在触到煞气的瞬间被彻底吞噬。煞气余势不减,结结实实撞在周鹤胸口,他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水阁的廊柱上,咳出一口鲜血,染红白袍的前襟。
苏衍稳住身形时,坎水玉佩已自主浮到胸前,蓝光暴涨形成一道半尺厚的水盾。煞气撞在水盾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水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玉佩上的裂痕又加深了几分。苏衍只觉得胸口如遭重锤,气血翻涌,后退三步才勉强站稳,掌心被玉佩的寒气冻得发麻,却仍死死攥着镇厄图碎片——碎片的淡金灵气正与玉佩的蓝光交织,勉强抵挡住煞气的侵蚀。
这一击不过是墨尘子随手而为,却让两大主力瞬间受挫。玄门弟子们脸色惨白,握着兵器的手不停发抖,不少人被煞气的威压逼得弯腰,甚至有弟子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只有林玥、陈墨、赵峰三人还能勉强站立:林玥将堪舆尺横在胸前,尺身的水波纹路泛着微光,形成一道淡蓝护罩;陈墨快速掐动指诀,阵盘上的铜钱疯狂转动,试图借地脉之气形成防御;赵峰则挡在林玥身前,短刀上的坎水之气虽微弱,却仍死死握着刀柄,左臂的绷带已被冷汗浸透。
“就这点能耐,也敢阻拦焚天阁办事?”墨尘子的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弟子,面具后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抬脚朝着藏书阁的方向走去,每一步落下,地面的裂缝就蔓延一分,焦黑的纹路顺着脚印展开,将青石板烤得发烫。“镇厄图碎片在你手上,藏书阁的典籍也该归焚天阁了——三十年前玄门欠我们的,该还了。”
“休想!”苏衍咬破舌尖,借精血之力催动玉佩,蓝光再次暴涨,这次竟在身前凝成了龙形虚影的雏形——虽不如布阵时那般凝实,却也带着震耳的龙吟。他将镇厄图碎片按在龙首上,淡金灵气注入的瞬间,龙形虚影的鳞片上泛起了青铜色的净化纹路,“有我在,你别想碰藏书阁分毫!”
林玥和陈墨立刻会意,两人同时出手:林玥念动导气咒,引气纹残留的霜气顺着地面流向苏衍的脚下,为龙形虚影补充阴气;陈墨则将七枚阴水铜钱掷向空中,按“北斗七星”之势布下微型困阵,铜钱的蓝光与龙形虚影相连,形成一道立体的防御网。赵峰也趁机将短刀掷向墨尘子的脚踝,刀身带着坎水之气,试图干扰他的动作。
墨尘子脚步微顿,低头看向脚边的短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脚尖轻轻一点,短刀便被煞气裹住,瞬间扭曲变形,坎水之气在惨叫声中消散。与此同时,他抬手对着苏衍的防御网拍出一掌,掌心凝聚的煞气化作一只巨大的鬼爪,带着焚火纹路,狠狠抓向龙形虚影。
“砰——”龙形虚影与鬼爪相撞,蓝光与红光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气浪将周围的弟子掀飞数尺。苏衍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在作响,精血催动的灵气如潮水般退去,龙形虚影瞬间溃散,坎水玉佩“啪”地一声落在地上,裂痕已贯穿整个玉佩。镇厄图碎片也失去了光泽,掉在苏衍脚边,他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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