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被按在中庭青石板上的身影还在微微颤抖,坛下弟子的议论声虽已弱了大半,却仍有细碎的质疑飘来。“虽有煞气和绣线,但刘忠只是个杂役,真能偷配八阵锁钥匙?”“万一他只是被人利用,背后还有更狠的角色没露面呢?”站在镇煞派队列前的李嵩捋着山羊胡,眼神在刘忠和苏衍之间游移,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只要没拿出“铁证”,他总能找到翻案的由头。
周鹤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握着桃木剑的手愈发用力。他清楚刘忠背后定有隐情,可现有证据虽能定案,却不足以让所有人心服口服,尤其是李嵩这种暗藏私心的长老,若不彻底堵死其狡辩的余地,青溪山决战前玄门协会怕是要先起内讧。他转头看向苏衍,眼中带着一丝期盼——此前苏衍破步行街煞局时展露的坎水术精妙绝伦,或许他有办法让真相彻底大白。
苏衍自然察觉到了坛下的暗流。他指尖摩挲着胸口的坎水玉佩——这枚玉佩是苏家传家宝,玉质温润,内蕴千年坎水灵气,是太爷爷当年镇守寒潭时所得,能净化一切邪祟煞气。他缓步走出队列,在众目睽睽之下踏上法坛,玄色靴底踩在桃木坛面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诸位师弟师妹,”苏衍的声音透过灵气加持,清晰地传到中庭每个角落,“刘忠是否为真凶,是否另有主使,今日便以苏家传家术法‘坎水照邪’为证,让邪祟无所遁形。”他将紫檀木盒中的《镇煞要诀》取出,平放在坛中央的梨花木案上,又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这是堪舆派特制的“聚气符”,能固定煞气形态,防止其溃散。
林玥立刻上前相助,将聚气符贴在秘典封面的“镇煞符”纹旁,指尖注入灵气激活符纹:“聚气符已启动,可将煞气凝聚一炷香时间,足够看清其本源形态。”陈墨也掏出三枚铜钱放在坛角,口中念咒:“以卜筮术定气场,确保坎水灵气不被杂气干扰!”铜钱落地呈“坎卦”之象,泛着淡淡的蓝光,与苏衍的气息遥相呼应。
秦守易走到坛首,青铜铃轻摇三声:“坎水照邪乃苏家绝学,能引天地水脉灵气,照见煞气本源。今日开坛证道,任何人不得干扰!”周鹤率四名镇煞派弟子守住坛角,桃木剑金光流转,在法坛四周布下简易的镇煞阵,防止煞气失控伤及弟子。
苏衍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左手为“坎水诀”,右手为“引气诀”,指尖相对,形成一个菱形气印。他闭上双眼,口中念起苏家祖传的咒语:“坎为水,润万物,邪祟现,镜中出;坎水为镜,照见邪祟!”随着咒语落下,胸口的坎水玉佩突然爆发出幽蓝光芒,光芒顺着他的手臂流转,最终汇聚在指尖的气印中。
气印越来越亮,带着刺骨的寒意,坛下靠近法坛的弟子甚至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水汽凝结成细小的露珠。苏衍缓缓将气印按在《镇煞要诀》的封面上,幽蓝灵气顺着秘典的纹路快速蔓延,原本泛黄的古籍页面瞬间蒙上一层蓝光,如同被寒潭水浸泡过一般。
“滋啦——”蓝光与秘典内的离火煞气相遇,发出刺耳的声响。黑色的煞气从字里行间疯狂溢出,像是被困了许久的野兽,在坛面上翻滚嘶吼。林玥手中的风水盘疯狂旋转,指针直指煞气核心,泛着浓郁的灰光;陈墨坛角的铜钱也剧烈震动,坎卦之象愈发清晰,蓝光将黑气牢牢困在坛中央。
苏衍眼神一凝,加大真气输出,坎水玉佩的光芒更盛:“凝!”话音落下,翻滚的黑气突然停止躁动,在聚气符的作用下开始缓缓凝聚。先是形成一团模糊的黑影,随后渐渐勾勒出轮廓——那是一枚令牌的形状,令牌表面刻着焚天阁特有的赤焰符纹,符纹中央是一个扭曲的“焚”字,与前日擒获的焚天阁煞卫腰间佩戴的令牌一模一样!
令牌虚影在空中悬浮片刻,符纹突然亮起红光,像是拥有了生命一般,猛地调转方向,直指被按在地上的刘忠。红光从令牌虚影中射出,落在刘忠胸口,他身上的灰布杂役服瞬间被染红,原本隐藏的离火煞气被强行逼出体外,在他周身形成一团淡淡的黑雾。
“啊——”刘忠发出一声惨叫,被红光击中的胸口传来灼烧般的疼痛。他看着那枚直指自己的令牌虚影,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去,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这令牌是焚天阁内门弟子用来联络的信物,他偷秘典时教主亲自将令牌碎片融入他的气息,说能在危急时刻保他性命,没想到如今却成了指认他的铁证。
“是我干的!是我偷了秘典!”刘忠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着招供,“我欠了赌场五百两银子,催债的人说要打断我的腿。上个月焚天阁的人找到我,说只要偷出《镇煞要诀》,就给我五百两银子还债,还让我入阁修炼内门术法,以后再也不用当杂役受气……我一时糊涂才答应的啊!”
他一边哭,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颤抖着递给秦守易:“这是焚天阁给我的密信,上面写着事成之后,想办法把苏师兄逐出玄门协会,再找机会夺取他身上的镇厄图碎片……他们说苏师兄是焚天阁复活教主的最大障碍,必须先除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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