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三刻,晨光染红河滩芦苇,镇煞协会门口的商务车准时发动。苏衍坐副驾,指尖摩挲锦缎袋中两块镇厄图碎片,袋口坎水咒纹泛着碧光,灵气渗入经脉,唤起三年前母亲递来坎位碎片时的余温。后座陈墨清点符纸,昨晚赶制的五十张“天罗地网符”旁,十张“聚阳符”凝着卯时晨光的金光,艾草香隐约可闻。
“都妥当了?”秦守易发动汽车,后视镜里四人身影恰如协会历代镇煞者群像。他换了便于行动的黑色短打,鎏金令牌映着晨露。周鹤斜背桃木剑道:“紫阳观弟子在博物馆三里外布了‘晨露预警阵’,卯时晨露浸润的桃木枝为阵眼,系着银铃,遇煞即响。”
林玥抱着平板展示青铜镜扫描图:“这是东汉阳燧镜,苏凌改造时在镜缘刻了‘聚灵咒’,被铜锈掩盖了。昨晚检测铜锈,发现混着坎水玉粉末,是故意留下的线索。”
苏衍忽忆赵伯叮嘱,老管家将坎水剑裹红绸交他:“此剑认主,危急时滴血可引青溪地脉灵气。铜镜显影必藏线索,切勿遗漏。”他摸向剑鞘,掌心守厄印泛着淡红,与袋中碎片遥相呼应。
车至博物馆侧门,馆长李伯已等候。他攥着钥匙低声道:“乾位展厅清场了,说设备检修调走保安,侧门由我侄子看守。”晃了晃钥匙串上的小青铜镜挂坠,“这是苏凌真人送我爷爷的,世代守着大镜,就等你们来。”
苏衍见挂坠背刻乾卦纹,与大镜同源。李伯笑道:“我爷爷是苏凌书童,临终说‘镜在人在’。我守馆三十年,昨晚梦到真人说‘乾坎相见,真章自现’,今日果然应验。”引着众人往展厅走去。
乾位展厅窗帘紧闭,仅留应急灯照明。李伯开锁推门:“监控全关了,我在门口守着,有事按对讲机。”将对讲机放门边,反身锁上大门。
陈墨率先贴好“四象护门符”,符纸泛金光形成屏障:“可挡三阶煞气,遇煞即变红预警。”又用浸油麻绳加固窗户插销,缠上玄铁线:“周长老守门口,我布防。”
展柜中青铜镜直径三尺,云雷纹边缘光洁如新,镜背阴刻乾卦纹嵌着朱砂。林玥比对扫描图:“卦纹中心小孔,刚好对得上乾位碎片的圆点,这是拼接关键。”
秦守易敲了敲防弹展柜:“充氮防潮,是苏凌特意定制的。苏衍贴合碎片时我护你心神,周鹤守西北煞门,林玥记录异象。”
苏衍取出乾位碎片,边缘磨损与镜背纹路完美契合。戴上“清煞咒”手套,周鹤已守在西北角,桃木剑泛金光:“放心,煞气进不来。”
秦守易踏罡步结“聚灵印”,金光注入苏衍体内形成护罩:“沉心感受共鸣。”苏衍运转坎水灵气,持碎片靠近铜镜。距三寸时碎片骤烫,一道金光射向卦纹小孔。
“咔嗒”一声如钥匙入锁,碎片自动贴合镜背,刺眼白光爆发照亮展厅,古钟般的嗡鸣回荡,众人闭目遮光。
白光中浮现书房影像:紫檀桌上铺着八卦宣纸,八块碎片雏形列于卦位。窗外腊梅盛放,青瓷瓶插着艾草,红绳系着平安结。
影像中李玄持乾位碎片笑言:“我用离火符温养四十九天,守乾位驱邪聚阳。”苏凌持坎位碎片呼应:“我守坎位镇煞聚阴。”
“乾坎相生方能发挥最大功效。”苏凌将碎片放于坎位,两道光芒交织成八卦虚影,“集齐八块可发动净化阵,天下无煞。”
李玄提笔写“乾坎相生”:“这是约定,不忘初心。”苏凌补写“方见真章”:“集齐碎片方见真威力。”此时弟子传唤,两人收碎片离去,影像渐淡。
白光收敛,碎片脱落。苏衍见碎片多了道乾卦纹,林玥突然惊呼:“镜背有字!”
镜背乾卦纹旁浮现鎏金篆字“乾坎相生,方见真章”。秦守易急道:“灵气所化,一炷香后隐去!林玥快拍照!”
林玥拍完照,篆字已隐入镜身。苏衍怀中坎水玉佩骤烫,碧光射向铜镜,与残留金光交织共鸣。
“是坎水与乾坤灵气共鸣!”秦守易顿悟,“碎片与法器绑定,乾位对青铜镜,坎位必对你的玉佩!其他碎片恐也有对应法器。”
苏衍握紧玉佩,想起爷爷“玉佩护阵眼”的遗言,掌心守厄印泛温,与碎片、玉佩灵气呼应。
“有煞气相冲!”周鹤桃木剑红光大盛,“至少五人,两名接近高阶煞卫!”门缝外黑气弥漫,腥臭味渗入。
陈墨掀帘见楼下三辆黑车,十余名煞卫持黑弯刀逼近:“是焚天阁!我布了预警阵怎会……”他撒出铜钱成八卦阵,“周长老守门,我布‘铜钱锁煞阵’!”
“是‘隐煞符’!”林玥指向门框暗红符纸,“他们屏蔽煞气跟踪,等我们激活铜镜再动手!”
秦守易猛地抽出鎏金令牌拍在苏衍掌心,指节因用力泛白:“带碎片从后门撤!仓库有暗道直通后巷,持令牌找王管理员!我和周鹤断后,陈墨用铜钱阵阻住他们!”语气斩钉截铁,容不得半分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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