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深处,发光矿石照亮诡异纹路,中央躺巨型虫尸,胸口洞涌黑雾。李玄站尸旁发抖,双眼蒙黑气,突然徒手抓向苏凌——指甲尖长泛黑,腐蚀岩石。苏凌见他肩伤渗黑雾,皮下有活物蠕动,知其已遭寄生。”
“李玄站在尸体旁,身体不停地发抖,双眼泛着浓浓的黑气,原本清澈的眼眸变得浑浊不堪。苏凌喊他,他却像是没听见,突然转过身,徒手朝苏凌抓来——他的指甲变得又尖又长,泛着黑色的光泽,指尖还滴着黑色的液体,落在地上,将岩石都腐蚀出了小坑。苏凌这才发现,李玄的肩膀上有一个伤口,黑色的雾气正从伤口里钻进他的身体,他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蠕动,像是有活物要从里面钻出来。”
“那是‘陨星之渊’邪祟,专寄生于灵气强盛者。李玄失智喊‘力量’,招招致命。苏凌边战边唤往事:雪山采莲、共犯小错、合练咒术,却只换得邪祟冷笑。他臂受三道深伤,幸得‘紫阳护心符’挡邪气。后查《异邪录》知,此邪三百年一现,李玄离火灵气正是其理想容器。”
苏衍的指尖划过信纸,仿佛能摸到字里行间的绝望。他想起爷爷信里说的“我与师兄交手三日,断其双臂才将其镇压”,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厉害。他能想象到苏凌当时的挣扎,一边是情同手足的师兄,一边是被屠戮的村落,每一次出手,都像是在凌迟自己的心。
“苏凌引李玄至青溪老宅——坎水地脉阳气盛,可暂压邪气。三派长老赶至时,李玄已屠另一村落。长老不忍杀天才弟子,苏凌跪磕血头:‘用苏家气运镇压,用地脉阳气耗邪祟!’玄虚长老叹‘子孙会遭反噬’,他答‘苍生为重’。”
“七天七夜‘九宫锁煞阵’镇压,苏凌绘三百六十张精血坎水符,持坎水剑对峙——剑鞘是李玄所赠。子时,他趁李玄被困斩其双臂断邪气,李玄眸中闪过清明,终被黑气吞噬。苏凌将剑插阵眼,嵌坎位碎片成光幕锁邪祟。此后苏家避世守阵,祠堂立无名牌位,苏凌每日祭拜忏悔。”
“镇压结束后,苏凌在祠堂里立了一尊无名牌位,每天都要去祭拜,每次祭拜都要站在牌位前说上一个时辰的话,像是在跟李玄聊天,又像是在忏悔。他说‘师兄,等邪祟消散了,我就放你出来,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回紫阳观,给师傅磕个头’。可他知道,邪祟的本源至少要千年才能耗尽,他这一辈子,都等不到那一天了。为了守护阵法,苏家放弃了在玄门的地位,避世隐居在青溪老宅,世代守着阵法和坎位碎片,对外只说是为了休养,没人知道这背后的秘密。”
苏衍泪砸信纸,晕开字迹。他想起月圆夜爷爷跪牌位前,握半旧离火玉佩——那是李玄赠苏凌的生辰礼,红绳磨白。爷爷曾藏一本练咒草图册,他追问时慌乱上锁。此刻方懂,爷爷隐忍的是百年愧疚与责任。
“镇厄图八块对应八卦,合为‘先天镇厄阵’可镇万邪。焚天阁持离位碎片,误信‘苏凌背叛’,欲集碎片‘复活’李玄——实则是助邪祟觉醒。邪祟破阵,玄脉尽毁,苍生遭殃。”
“你父母非意外,为护碎片与阵眼死在焚天阁手下。我瞒你是怕你扛不住,如今离火秘境开启,阵眼松动,不得不说。”
“你掌心是‘守厄印’,碎片灵气所留,能感碎片、压邪气。坎水玉佩可增灵气、应阵眼,精血催动暂强阵法却耗阳寿。”
“赵伯持《坎水镇厄诀》,周鹤是紫阳后人可信任,林玥清风观能寻碎片,陈墨玄铁谷可修坎水剑。守住阵眼、集碎片、阻焚天阁,是苏家使命,更是你责任。”
“爷爷知道,这份责任对你来说太重了,可苏家世代守护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性命,而是天下的安宁。爷爷老了,不能再替你挡着了,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记住,守住阵眼,找到其他镇厄图碎片,阻止焚天阁复活李玄,这不仅是苏家的使命,更是你作为玄门修士的责任。”
信末除签名与坎卦,指甲刻着:“衍儿,别恨,苏家没得选。”
苏衍抱信纸哽咽,赵伯取出青布包的老照片:紫阳观前,李玄张扬持符,苏凌温和握罗盘,臂搭肩显兄弟情。背后李玄字迹“癸卯秋,凌与玄赴江南”,带火焰标记。
“这是唯一合影,老夫人用桐油保存。”赵伯哽咽,“我十五岁随你太爷爷,见李玄为救他被树藤划伤,还藏着带血的糖给他。李玄曾说要共开授徒堂,谁知结局如此。镇压后你太爷爷卧病三月,醒后雕牌位,刻刀伤手血流木纹,终日用‘师兄对不起’伴牌位。”
苏衍接过照片,指尖触到照片边缘的磨损痕迹,能看出这张照片被人反复摩挲过无数次。照片上的苏凌和李玄笑得那么灿烂,他们一定想不到,百年后,他们的后人会因为这场恩怨,站在对立的阵营里,一个要“复活”,一个要“守护”。他想起审讯室里煞卫怨毒的眼神,想起焚天阁弟子被洗脑的模样,突然觉得很可悲——他们以为自己是在为祖师复仇,是在替天行道,却不知道自己只是邪祟复活的棋子,一旦邪祟破阵而出,他们最先会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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