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纱缠绕青龙山,马车碾过青石板路,车轮与路面碰撞的声响在山谷中回荡。苏衍掀开车帘,望着前方隐没在雾中的山峦,腕间坎水玉佩轻轻震颤,与山中某处气息遥相呼应。赵伯坐在对面,正擦拭着一枚刻着八卦纹的罗盘,罗盘指针始终指向青龙山深处,微微颤动。
“还有三里就到祖祠入口了。”赵伯收起罗盘,目光扫过随行的两名护卫,“九曲迷魂阵是苏家先祖以青龙山地脉为基布下的,阵眼随地脉流转,寻常人进去只会困死其中。苏公子,玄龟印务必贴身,关键时刻能引动祖祠的护阵之力。”
苏衍握紧怀中的玄龟印,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龟甲背纹。昨夜在玄学协会客房,他曾尝试以魂力注入印中,隐约感知到一股厚重的地脉之力,与坎水玉佩的水行之力截然不同,却又隐隐互补。“赵伯,爷爷说手记里有掌控阵眼的方法,您可知晓具体内容?”
“只知是苏家历代守护者的经验总结。”赵伯眼中闪过一丝向往,“传闻第一代守护者曾与九窍阵眼通灵,手记里或许记载着与其他阵眼建立联系的法门。当年九大玄门结盟,就是靠苏家的联络之法才凝聚合力。”
马车在一处山壁前停下,山壁上刻着一个模糊的玄龟图腾,与玄龟印的纹路如出一辙。随行护卫刚想上前探查,苏衍突然抬手阻拦:“别动,这是迷魂阵的入口,贸然触碰会引动阵纹。”他取出玄龟印,按在图腾中央,印身骤然亮起土黄色光芒,与图腾融为一体。
山壁缓缓向两侧移开,露出一道幽深的石阶,石阶上布满青苔,却不见丝毫湿滑,显然有玄力加持。石阶两侧的岩壁上嵌着发光的夜明珠,将路径照得清晰。“阵门已开,随我来。”苏衍率先踏入石阶,坎水玉佩的青光在前方开路,驱散着石阶中弥漫的淡淡雾气。
刚走下数十级石阶,身后的山壁突然合拢,石阶两侧的夜明珠光芒骤暗,取而代之的是闪烁的磷火,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岩壁上,扭曲变形。赵伯面色一变:“阵眼动了!大家紧跟苏公子,别被幻影迷惑!”
苏衍只觉眼前景象突变,原本狭窄的石阶化作宽阔的官道,道旁是熟悉的小镇街景,母亲正站在巷口挥手,声音带着哭腔:“阿衍,别去冒险,跟娘回家!”他心中一动,随即握紧玄龟印,魂力注入印中:“此乃幻影,休得迷惑!”
玄龟印光芒暴涨,土黄色的光晕将众人笼罩,眼前的街景瞬间破碎,恢复成幽深的石阶。苏衍额头渗出冷汗,刚才那幻影太过真实,若不是玄龟印的护持,他几乎要转身奔回“巷口”。“这阵能引动人心底的执念,大家守住心神!”
继续下行,石阶两侧的磷火化作一个个黑影,皆是焚天阁煞卫的模样,手持利刃朝众人扑来。“是煞气凝聚的幻形!”赵伯掏出桃木剑,剑身上刻着的符文亮起,“坎水克煞,苏公子助我!”苏衍挥剑引坎水,三道水龙与赵伯的桃木剑气相合,将黑影尽数击溃。
如此反复数次,众人终于走出石阶,眼前出现一座古朴的祠堂,青砖黛瓦,门楣上挂着“苏家祖祠”的木匾,匾额上的漆皮虽已剥落,却仍透着庄严。祠堂大门紧闭,门环是玄龟造型,与玄龟印完全契合。苏衍上前将印按在门环上,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祠堂内供奉着苏家历代先祖的牌位,牌位前的香炉中,三炷香正自行燃烧,青烟缭绕成一道玄奥的符文。祠堂东侧的石壁上刻着一幅巨大的九窍阵眼图,图中代表坎水的位置正泛着青光,与苏衍的玉佩呼应。石壁下方有一个暗格,暗格上刻着玄龟锁纹。
“这就是存放手记的密室。”赵伯走上前,仔细观察着暗格,“玄龟印不仅是钥匙,还要以苏家血脉为引才能打开。苏公子,将指尖精血滴在印上。”苏衍咬破指尖,将精血滴在玄龟印上,印身光芒更盛,他将印按在锁纹上,暗格缓缓弹出,里面放着一个紫檀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写着《坎水守阵手记》,字迹苍劲有力。苏衍翻开第一页,上面记载着苏家第一代守护者苏玄的手记:“九窍者,天、地、水、火、风、雷、山、泽、人也,苏家守坎水,掌地脉之津,与艮土相生,与离火相克……”
他快速翻阅,手记中不仅详细记载了坎水阵眼的操控之法,还记录了其他八大玄门的特性与联络暗号,甚至有破解焚天阁煞气的法门。其中一页画着一幅符文图,标注着“玄龟坎水阵”,注解为“以玄龟印引地脉,坎水玉佩聚水泽,可布此阵御煞”。
“找到了!”苏衍心中狂喜,指着手记中的一页,“这里记载着与其他阵眼守护者联络的暗号,比如雷家是‘震雷破晓’,苗家是‘万蛊朝宗’。有了这个,我们就能更快找到其他守护者!”赵伯凑上前查看,眼中满是激动:“有了手记,对抗焚天阁就多了几分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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