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阴谷瘴气正午稍敛,如淡墨缠络路径。苏衍持青铜罗盘开路,腕间镇厄玉符漾着微光驱煞;爷爷负双柄桃木剑,腰间净化后的幽冥杖悬垂轻晃;林慧药箱沉了些,除阳炎草等常用药,更藏着墨煞遗留的解毒蛊草。
“离火煞局在鹰嘴火山口,距火棘林三里。”苏衍止步,罗盘铜针顺时针急转泛红,“前方有教徒巡逻。”三人旋即隐入暗红灌木丛,枝叶毒刺擦过衣袍留痕——三阴谷核心区,连草木都浸着煞气。
片刻后,五道黑衣人持蓝紫火炷现身,腰间火焰令牌随步晃动。“左护法折了,教主令死守火棘林,擅闯便放焚心蛊!”为首者声线沙哑,腰间鼓胀的皮囊隐有虫鸣。苏衍心头一凛——焚心蛊专啃心脉,中者必化火而亡。
“速战速决,别惊动火蜈长老!”爷爷屈指轻弹,三枚缀着坎水符纹的桃木钉破空而出,钉尖阳气爆作银芒,精准嵌进三名教徒膝弯“阴陵泉”——此穴受阳冲击,双腿瞬时麻痹。苏衍踏巽风步窜出,桃木剑引玉符青光划“坎水龙纹”,既挑飞为首者火炷,剑背“艮土印”暗吐,重敲其颈后“风府穴”,教徒闷哼倒地。最后一人探囊取蛊,林慧指尖凝冰魄银针,针尾缠离火微焰,穿透其腕“阳溪穴”,寒气冻僵筋脉的同时,微焰灼焦蛊囊。
“噬心蛊印记在颌下,问不出线索。”爷爷捆住五人,“提焚心蛊,说明煞局藏着蛊巢。”苏衍搜出布防图,朱砂标注的火棘林、聚火鼎旁,“火蜈长老”四字格外醒目。
穿火棘林时气温骤升,赤红枝桠燃着幽蓝离火。林慧倒出冰魄草膏,以凝水诀调作乳白浆液:“此膏化三尺寒雾隔火。”苏衍将玉符按足底凝“踏火印”,青白光晕随步扩散,逼退焰气半尺。
鹰嘴火山口如巨喙朝天,暗红熔岩映得天际橘红。山口十二根黑石柱刻满离火咒,柱顶火鸦石雕齐齐朝中央聚火鼎——青铜鼎半埋熔岩,鼎口蓝紫火焰裹着土黄煞气翻涌。
“离火煞混艮土煞气,是离艮合煞!”苏衍惊道,罗盘铜针震颤欲裂,“聚火鼎连火山艮土脉,阳气催化下,煞气威力翻三倍!”二十余名教徒持陶罐倒黑粉入鼎,黑气愈发浓郁。
“那是三年阴水浸的腐殖土,艮土煞引子。”林慧指陶罐,“鼎旁红袍老者便是火蜈长老,袖口火蜈刺绣合得上秘录记载。”老者持青铜杖搅鼎,杖动则柱顶火鸦啼,鼎火应声暴涨。
“先破十二煞柱,断煞局根基!”苏衍将罗盘塞给林慧,盘面浮“离卦克煞纹”,“你以冰魄寒潭水搅鼎火,借罗盘避煞柱反震。”林慧点头旋开铜喷壶,壶口凝半尺冰蓝雾团——那是冰魄草汁经“癸水寒煞诀”炼化的成果。苏衍与爷爷分踏“左右辅弼位”,桃木剑同时出鞘,刃裹青白二气:“爷爷引乾阳,我御坎水,阴阳相济破离火!”双剑交错,竟凝出“水火交济”剑罡。
“何方鼠辈!”火蜈长老转身,青铜杖画弧,杖顶火鸦喷“离火煞焰”。苏衍剑走“壬水剑罡”,青光撞火团激起白雾,雾中煞气炸裂如金铁交鸣。十余名教徒撒腐殖土化毒藤,爷爷踏“坤土步”绕至煞柱后,剑刺“离火咒眼”,乾阳之气蔓延间,柱顶火鸦尖鸣,蓝火骤灭。
“敢毁我煞柱!”火蜈长老袖口翻飞,两条赤红火蜈窜出,虫身裹离火煞,腹藏焚心蛊卵,落地灼出焦痕。“癸水寒煞!”林慧扣动喷壶,冰雾化丝缠向火蜈。火蜈迟滞之际,苏衍桃木剑斜挑,“庚金剑煞”凝尖,精准斩断左侧火蜈尾刺——那是煞力中枢,断后火蜈化一缕黑烟。右侧火蜈扑爷爷,爷爷剑背“艮土镇煞纹”横挡,阳气震散煞气,火蜈坠地碎裂,蛊卵遇阳即燃。
“离火生土,你们破不了!”火蜈长老杖顿地,九根煞柱亮朱红咒纹,熔岩裹艮土煞气成墙压来。“坎水破煞诀!”苏衍凝水墙相抗,“爷爷,借乾阳之力!”
爷爷取九阳符念咒:“乾卦御阳,九阳焚煞!”符纸化金红阳气,凝三足金乌虚影。林慧燃冰魄草与阳炎草混合体,赤红明火融金乌阳气成“阴阳火”——既克艮土,又弱离火。金红阳气落下,煞柱咒纹消融,煞火尽焚。
火蜈长老目眦欲裂,拔青铜葫芦塞子,无数火蛊虫涌成黑雾:“焚心蛊阵,万蛊噬心!”苏衍玉符骤亮,清光结罩,内侧艮土气流转——以土克蛊,正合五行。林慧撒阳炎草灰,灰遇阳气燃橘火,金青光幕成型,蛊虫撞之即化火星。
苏衍借隙引气入剑,桃木剑青光暴涨丈许:“壬水剑罡!”青光如蛟龙直刺火蜈长老。长老挥杖格挡,杖身遇坎水之气冻裂。剑透胸时,苏衍催“艮土镇煞诀”,阳气涌入其体。长老喷黑血燃蓝火:“离火艮土是十二连环煞核心……”言罢气绝,指节死死抠着鼎底铜丝。
三人查鼎底,见与老城区艮土局同源的火焰纹,嵌十二根铜丝直透火山深处。“引煞铜丝!”苏衍惊道,“焚心教以铜丝连江南十二气脉节点,聚火鼎便是枢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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