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这碗油倒了!”刘建国伸手就要去拿,被爷爷一把拦住:“不能碰!这油沾肤即燃,还会引煞入体。”爷爷从怀里摸出张黄符,是曾祖传下的“坎水符”,“苏衍,用你的坎水咒催动符纸,把油浇灭。”苏衍接过符纸,捏在掌心,与镇厄玉符的气脉相连,口中念起爷爷教的坎水咒:“坎水有源,承天润物,化煞归虚,水泽万物——”
咒音落时,黄符突然爆发出淡蓝水光,苏衍将符纸掷向黑陶碗,水光瞬间将碗包裹,暗红色的催煞油滋滋作响,化为股股白烟消散。洞口的灰黑煞气也随之收敛,罗盘指针渐渐恢复平稳。爷爷松了口气:“暂时稳住了,但催煞的人肯定还在附近,这阵眼只是个引子,他们的目标绝对不止塌几座老宅这么简单。”
傍晚时分,林慧给受伤工人换完药,回到老戏台时,苏衍正蹲在台基旁画阵。他用桃木剑蘸着混合了寒泉石粉的朱砂,在戏台周围画了个“坎水护脉阵”,阵眼处嵌着三枚铜钱,是爷爷刚送来的顺治通宝,能聚阳气挡煞。“这阵能护着老城区的土脉到天亮,”苏衍擦了擦额角的汗,“但治标不治本,催煞的人今晚肯定会来补阵,我们得守着。”
爷爷搬了张竹椅坐在警戒线外,手里握着罗盘,目光扫过周围的街巷:“北关街是青溪的‘艮土根’,艮为山、为土,是青溪气脉的‘承载体’。焚心教催发艮土煞,要么是想毁了青溪的气脉根基,要么是想借艮土煞养什么邪物。”他从怀里摸出个布包,里面是三枚护身符,“这是我用镇厄玉符的气脉养的,带在身上能隐气,晚上跟踪时用得上。”
夜色渐深,围观村民散去,老城区的街巷静了下来,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影,将树木的影子拉得老长。苏衍和林慧躲在戏台对面的二层小楼里,这是刘建国安排的观察点,窗户正对着戏台。苏衍将镇厄玉符握在掌心,气脉延伸出去,覆盖了整个老城区,任何煞气异动都能清晰感知。林慧靠在窗边,手里捏着瓶破煞粉,眼睛紧盯着戏台的入口。
子时刚过,街尽头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三个人影从巷口溜了出来,全穿着黑袍,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腰间的青铜令牌泛着冷光——正是焚心教的标志。为首者手里提着个黑布包裹,走到戏台旁,警惕地环顾四周,从包裹里掏出个罗盘,摆弄了几下,就朝着台基的洞口走去。
“是他们!”林慧压低声音,指尖捏紧破煞粉。苏衍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再等等。只见三个黑衣人围着洞口站成三角形,为首者从包裹里取出张新的离火符,点燃后扔进洞里,口中念着晦涩的咒语。洞口瞬间冒出浓烈的灰黑煞气,比白天更盛,戏台的木柱开始轻微摇晃,周围的地面出现细密的裂缝。
“动手!”苏衍低喝一声,推开门冲了出去。镇厄玉符光芒暴涨,他将桃木剑横在胸前,坎水咒脱口而出:“坎水凝锋,破煞除邪——”淡蓝水刃从剑刃飞出,直击为首者的后背。为首者惨叫一声,扑在地上,离火符的火焰被水刃浇灭。另外两个黑衣人见状,立刻转身,从怀里摸出钢刀,刀身嵌着黑符,泛着浓郁的黑气。
“是苏家的小子!”左侧黑衣人怒吼着扑上来,钢刀带着煞气劈向苏衍。苏衍侧身避开,桃木剑直刺对方手腕,剑身上的镇煞符爆发青光,黑衣人惨叫着松开钢刀,手腕处冒出黑烟,像是被灼伤。林慧趁机扬出破煞粉,粉末遇黑气即燃,白光刺得黑衣人睁不开眼,“破煞粉克你们的阴符,没用的!”
为首者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阴鸷地盯着苏衍,从怀里摸出个黑陶罐,就要往地上摔。“是火煞蛊!”爷爷的声音突然从巷口传来,手里的罗盘青光暴涨,乾卦纹发出嗡鸣,震得黑衣人手腕一颤。苏衍趁机冲上前,桃木剑点向对方手腕,黑陶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里面的赤红小虫刚爬出来,就被爷爷的青光烧成灰烬。
“撤!”为首者见势不妙,低喝一声,从怀里摸出张黄符,点燃后扔在地上。符纸燃烧产生浓烈的黑烟,挡住了视线。苏衍挥开黑烟时,三个黑衣人已经消失在巷口,只留下枚掉落的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三阴谷”三个字,与爷爷之前说的焚心教总坛标记一致。
苏衍捡起令牌,指尖抚过“三阴谷”的刻痕,镇厄玉符突然发烫,传来股强烈的警示气息。“他们不是要毁艮土脉,”苏衍突然明白过来,“他们是在测我的实力!用艮土煞引我出手,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执掌了镇厄玉符。”爷爷走到他身边,捡起地上的离火符残片,“不止,他们还在查镇厄阵的弱点。艮土是承载体,离火是催发器,他们想找到‘坎水’的破绽——也就是我们苏家。”
回到祖祠时,已是凌晨三点。供案上的玄机子牌位前,蜡烛依旧燃着,烛火摇曳中,镇厄玉符放在牌位旁,与双坎玉、桃木令牌形成三角之势,泛着淡淡的金光。苏衍将青铜令牌放在供案上,与玄机子的书信摆在一起:“令牌上的三阴谷刻痕,和书信里的标记一致。他们应该是从三阴谷派来的先头部队,探我们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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