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尽头立着丈许黑石巨门,门上火煞浮雕獠牙吐淡红瘴气,门楣“离火坛”篆字嵌着人血朱砂,腥气刺鼻。门侧四黑衣人黑袍绣半朵火焰纹,腰间青铜令牌泛冷光,眼神阴鸷如毒。为首者上前,黑袍扫过石阶,声如破锣:“苏承业,苏衍,竟能过迷魂岭,玄机子余威比预想的久。”
“你认得我们?”苏衍握紧罗盘,桃木令牌金光流转,将林慧护在身后。黑衣人冷笑,掀领口露锁骨刺青——半块坎玉,连月牙缺角都与爷爷的玉佩一致。“焚心教护法周玄,”他抽钢刀,刀嵌黑符泛黑气,“五十年前玄机子毁我分坛,今日拿你们祖孙偿命!交残图与震卦碎片,给全尸。”
“是你们用引煞符害我,害死师兄!”爷爷骤上,罗盘青光暴涨,乾卦纹嗡鸣震得石阶微颤,“苏家世守镇厄阵,岂容邪祟作乱!”周玄脸色骤变,肩头微缩:“你知道了?玄机子的秘记果然在你手!”挥刀直指,“杀!一个不留!”
四黑衣人同时扑上,钢刀黑气缠瘴气成利爪气刃。苏衍将林慧后护,腕转罗盘逆时针急转,震卦碎片青光与桃木令牌金光拧成螺旋气脉:“雷水解厄!”气脉击中左首黑衣人胸口,黑袍洞穿露焦肤,那人惨叫倒地抽搐,火焰纹化为飞灰。“这是玄机子‘雷火诀’!”周玄又惊又怒,握刀更紧,“你怎会师兄功法!”
“师兄倾囊相授,就防你们这些邪祟!”爷爷罗盘斜划,坎水气脉如银带飞出,与苏衍雷火诀缠成“水火既济”,逼退另两黑衣人。林慧趁机扬破煞粉,粉末遇黑气即燃,白光刺得黑衣人睁眼难,黑袍阴纹滋滋冒黑烟:“破煞粉克你们阴符,没用了!”
周玄目眦欲裂,摸出张黄符——符画扭曲火煞,暗红朱砂泛黑气。“找死!尝尝‘离火焚魂符’!”贴符于刀,刀身骤爆蓝紫火焰,灼热气浪裹焦臭味扑来,“这符引邪神残识,让你们火海魂散!”
“不好!会提前唤醒邪神!”爷爷脸色煞白,掷坎玉给苏衍,“快用三物相合!”苏衍纵身接玉,坎玉、碎片、令牌按掌心,气脉瞬间交融,三色气柱如剑射向蓝紫火焰。“滋啦”巨响,气柱穿火击刀,符纸成灰,火焰骤灭。周玄被气浪掀撞石门,嘴角溢黑血。
“不可能!玄机子当年都避这符锋芒!”周玄眼中疯劲毕露,摸出黑陶罐狠摔石阶。罐碎处,赤红小虫涌出,口器如针——正是秘记“火煞蛊”,离火瘴气喂养,沾肤即入体。“让你们万虫噬心!”
“早防着你!”林慧速取瓷瓶,淡绿药粉撒向虫群,清苦艾草香弥漫。火煞蛊触药即僵,化为黑水——这是她用寒泉石粉掺龙虎山“驱蛊草”炼的特效药。“快破焚心门!”塞瓷瓶给苏衍时,周玄已挣扎爬起,眼神死死盯门内。
苏衍催气脉至极致,三色气柱重凝撞向黑石巨门。“轰”然巨响,门碎时三人屏息——十余丈圆形石室中央,三丈火煞邪神石像眉心嵌着青色玉佩,正是另一半坎玉;石像脚下离卦阵的阵眼,嵌着人头大赤红晶石,火煞气脉渗石缝;壁刻反八卦纹,与镇厄阵截然相反,阴邪刺骨。
“另一半残图在石像基座!”苏衍指基座纹路,与手中残图严丝合缝,拼合即完整镇厄图。周玄疯狂大笑:“哈哈哈!你们帮我破门!取残图激活邪神,江南是我的!”踉跄扑向石像,要摘眉心坎玉。
“休想!”苏衍纵身跃起,桃木令牌击周玄后背。周玄惨叫摔石像脚,刚挣扎便僵住——石像气脉将他定身。“这是师兄‘困邪阵’,阴邪入阵即定!”爷爷走进石室,望石像眉心坎玉,眼中释然,“师兄后手真周全。”
苏衍至石像前,见基座玄机子手书:“离火坛核心,需完整残图、双坎玉、震卦佩相合,方封印邪神破反八卦阵。”他将残图对基座纹路,双坎玉按离卦阵眼,震卦佩贴石像眉心。三物发力,气脉如蛛网蔓延。
三色光芒暴涨,完整镇厄图在地亮起,与壁上反八卦纹激烈碰撞,滋滋声中反卦纹褪色。石像震颤,眉心坎玉与苏衍的玉遥相呼应,蓝光流转。赤红晶石光芒渐暗至灭,瘴气散尽。周玄绝望嘶吼:“邪神大人!”话音未落,身体在光中僵化,化为黑水融入卦纹。
石像震颤骤停,基座裂缝露紫檀木盒。苏衍开盒,另一半残图静静卧内,切割痕与手中残图严丝合缝。盒底压着书信,玄机子字迹仓促却深情:“承业师弟亲启:见字时邪神已封。我知你重情,必为当年事愧疚,实则我早有死志——护江南百姓,死而无憾。苏家与龙虎山情谊代代传,望护好青溪,勿负庭芳兄托。玄机子绝笔。”
爷爷接信,指腹抚字迹,泪水晕开淡墨。“师兄……我完成嘱托了……”将信贴身藏好,对石像三叩首,额头触地时,半世纪重担尽卸。苏衍拼合残图,金光镇厄图与秘记图谱分毫不差,阵眼、气脉清晰可辨。
林慧绕室检查,确认反八卦阵已破,松气道:“火煞源头封了,江南气脉安了。”望苏衍手中残图,笑提:“该给玄机子立功德碑,让青溪百姓记他恩情。”爷爷直身,泪痕未干却释然:“立!就立祖祠旁,与苏家先祖碑并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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