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照尸镜’!”爷爷低喝一声,“这是古墓里镇尸用的法器,被人挖出来丢进井里,阴气滋养出碧磷蛊,镜面又能反射兑金气,所以才会生出言灵之祸!”
苏衍定了定神,默念爷爷教的咒文,笔尖在黄麻纸上落下第一笔。朱砂笔划过之处,竟泛起金色的光痕,与兑金盘的赤铜光泽遥相呼应。他按照《兑卦辨幻要诀》里的图谱,先绘出上下两阳爻,再在中间阴爻处点了三点朱砂——这是“兑卦镇言符”的变体,比之前用的铜铃符更添了破蛊的功效。
符纸刚绘成,就被一股阴风卷得飘了起来,直冲向祠堂大门。周铁柱惊呼:“是李婶!她怎么来了!”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站在门口,双眼翻白,嘴角流着涎水,声音尖锐如铁器摩擦:“谁要坏我的事!都跟我去跳河!”正是方才哭喊的李婶。
林慧快步上前,从袖中取出晒干的艾草,揉成粉末撒向李婶。艾草粉遇风燃起淡蓝色的火苗,妇人惨叫一声,后退两步,身上冒出阵阵绿烟。“是蛊气附身!”林慧喊道,“快用糯米洒她!”
苏衍抓起桌上的糯米,却没有直接洒出,而是将糯米绕着李婶撒了个半圆,形成一道米线。“兑泽固魂局,缩小版!”他喊道,同时将绘好的符纸贴在李婶额头,“周村长,拿一碗干净的河水来!要从村东头的溪里取的!”
符纸贴在李婶额头的瞬间,她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水声,像是有东西在里面翻滚。苏衍按住她的肩膀,感受着掌心传来的阴寒,兑金盘在此时再次发烫,赤铜兑位的金光顺着他的手臂流进李婶体内。“碧磷蛊怕阳金之气!”苏衍喊道,“爷爷,借你的桃木剑一用!”
爷爷将桃木剑掷过去,剑身上刻着的坎水符与苏衍的兑金气交汇,泛起青白相间的光晕。苏衍持剑点向李婶的眉心,轻声念咒:“兑金为锋,坎水为泽,锋泽相济,蛊气尽散!”桃木剑剑尖冒出一缕金光,钻进李婶眉心,她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吐出一口绿色的黏液,里面裹着几只细小的绿虫,落地就化作了黑水。
“她没事了,只是耗损了元气。”苏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现在要去老井那边,把照尸镜取出来,不然蛊气还会再生。”周铁柱连忙点头,让人找来绳索和吊篮,又派了两个年轻力壮的村民跟着。
老井旁围满了村民,井台石缝里长满了绿色的苔藓,散发着刺鼻的腥气。苏衍将兑金盘放在井台上,盘面的虚影更清晰了——照尸镜嵌在井壁西侧,距离井口约两丈深,镜面朝下,正对着井底的积水。“这镜子是古墓里的东西,见了阳光会散阴气,得用黑布裹着取出来。”爷爷递过一块黑绸布,“衍儿,你指挥,让村民放吊篮下去。”
苏衍盯着兑金盘的指针,指挥村民调整吊篮的位置:“再往西半尺……停!”他将桃木剑交给一个村民,“用剑把镜子撬下来,注意别碰镜面!”村民依言行事,桃木剑刚碰到照尸镜,井底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水响,井水翻涌起来,泛起墨绿色的浪涛。
“不好!是井底的蛊母被惊动了!”爷爷脸色一变,“衍儿,快布‘兑金锁泽阵’!用铜钱和艾草!”苏衍早有准备,从行囊里掏出一串铜钱,绕着井台摆了个八卦形状,每个卦位都放上一把艾草。他将兑金盘放在八卦中心,赤铜兑位的金光扩散开来,形成一个金色的光圈,将井台罩在里面。
井底的水越涌越急,一个模糊的绿衣人影在水中浮现,长发飘在水面上,随着波浪起伏。“是‘水蛊母’!是附在照尸镜上的邪祟所化!”林慧喊道,将一包朱砂撒进井里,水面泛起一阵红雾,绿衣人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苏衍抓住这个机会,让村民迅速将吊篮提上来。吊篮里的黑布裹着个圆形的东西,沉甸甸的,正是照尸镜。他立刻用黑绸布将镜子裹紧,外面再缠上三道红绳,红绳上系着三枚铜钱,形成一个简单的镇邪符阵。“把它埋在村东头的向阳坡,底下垫上艾草和生石灰,让阳气镇住它的阴气。”苏衍吩咐道,“另外,老井要封了,以后让村民都用村东头的溪水,我会在溪口布个兑金阵,净化水质。”
忙到傍晚,老井被封上了石板,照尸镜也埋在了向阳坡,溪口处,苏衍用鹅卵石摆了个兑卦的形状,每个鹅卵石上都刻着一个小小的兑卦符号。夕阳西下时,溪水变得清澈见底,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村民们提着水桶来打水,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祠堂里摆起了简单的宴席,周铁柱端着一碗米酒递给苏衍:“先生真是活菩萨!要不是你们,我们村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这是我们村祖传的‘金箔酒’,能补阳气,先生务必尝尝。”苏衍接过酒碗,酒液呈琥珀色,里面浮着一层极薄的金箔,散发着谷物的清香。
爷爷喝了口酒,指着苏衍手中的兑金盘:“周村长,这盘是王家祖传的双象盘,能通震兑两卦气脉。这次你们村的事,多亏了这盘能感应到蛊气的位置。”周铁柱闻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了过来:“先生,这是我家祖传的‘震卦纹玉佩’,当年我爷爷也是个堪舆先生,说这玉佩能和双象盘相呼应。你们要去龙虎山,那边属震卦,这玉佩或许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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