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吹?
我放下铜哨,正想再研究,洞外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拨开藤蔓。
白狐瞬间竖起了毛,低低地吼了一声,躲到了我的身后。
我心里一紧,握紧了手里的弓箭,转身看向洞口。
藤蔓被猛地掀开,一个穿着灰布衫的汉子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把柴刀,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星九跃?你怎么在这儿?”汉子的声音有些发紧,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不认识他,但看他的穿着,应该也是黑石岭的猎户。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注意到他裤腿上沾着些跟洞口外一样的藤蔓汁液,而且……他腰间的布袋鼓鼓囊囊的,似乎装着什么重物。
“我来看看。”我故意压低声音,模仿着记忆里“星九跃”的语气,“你呢?来这儿砍柴?”
汉子眼神更慌了,干咳了两声:“是……是啊,家里柴火不够了,听说这边有枯木……”他说着,往后退了退,像是想走。
就在这时,白狐忽然从我的身后窜了出去,对着汉子的腿就咬了一口!
“嗷!”汉子痛得叫了一声,柴刀“哐当”掉在地上,他下意识地抬脚去踢白狐,腰间的布袋却因为这动作松了口,从里面滚出几块东西——是肉!还带着部族腌肉时特有的盐味!
是他偷了族里的肉!
我心里瞬间明白了,厉声喝道:“是你把肉藏在这儿的?!”
汉子脸色惨白,也顾不上踢白狐了,转身就想跑。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力道之大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这具身体的力气,果然不是盖的。
“放开我!”汉子挣扎着,“那肉是我自己猎的,不是偷的!”
“自己猎的?”我冷笑一声,指了指地上的肉,“族里腌肉的法子,除了咱们黑石岭的人,谁还会用?你当我瞎吗?”
汉子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忽然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用头撞向我的胸口!我没防备,被他撞得后退了两步,他趁机挣脱我的手,捡起柴刀就往洞外跑。
“想跑?”我咬了咬牙,捡起地上的铜哨,想也没想就吹了起来。
尖锐的哨声在山谷里回荡,带着种奇特的穿透力。刚跑出没几步的汉子忽然脚下一软,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柴刀也飞了出去。
我愣了一下——这铜哨还有这作用?
不等我细想,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阿禾的声音响了起来:“姐夫!是你在吹哨子吗?”
只见阿禾带着几个部族的汉子跑了过来,看到地上的汉子和肉,瞬间明白了过来:“是你偷了族里的肉!王二!我就觉得你昨天鬼鬼祟祟的!”
被叫做王二的汉子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阿禾走到我面前,一脸佩服:“姐夫,你真厉害!一猜就知道是他!”
我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看了眼洞里的白狐。它已经重新蹲回了那块石头上,正静静地看着我,琥珀色的眼睛里,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部族的汉子把王二捆了起来,抬着他和那些肉往回走。阿禾走在我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问我怎么发现王二的,我含糊地应付着,心里却一直在想那只白狐和那块玉佩。
走到鹰嘴崖边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被藤蔓遮掩的山洞,白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洞里,只有那块巨石还静静地立在那里,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风又起了,吹得崖边的矮松呜呜作响。我攥紧了手里的铜哨,指尖传来它冰凉的温度。
“星九跃”的过去,似乎比我想象中更复杂。而我,这个占据了他身体的异乡人,恐怕注定要卷入这些复杂的过往里了。
回到部族时,天已经擦黑。蒙小玉正站在院门口等我,看到我回来,眼里的担忧瞬间化成了笑意,快步走过来,替我拍掉身上的尘土:“可算回来了,汤都热了三遍了。”
“让你担心了。”我看着她的笑脸,心里忽然暖暖的。
“知道就好。”她嗔了我一眼,拉着我的手往屋里走,“快进屋喝汤,我给你炖了野菌汤,补身子。”
屋里的火塘烧得正旺,陶罐里的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我坐在火堆旁,看着蒙小玉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或许这样的生活,也没那么难熬。
至少,这里有烟火,有牵挂,有……家的味道。
只是我没注意到,放在桌上的那块鹰纹玉佩,在火光的映照下,忽然闪过一丝微弱的光,随即又恢复了温润的白色,仿佛从未亮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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