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就这么无声地注视了她们半晌,荷华才终于发现祝余。
“哥!你怎么染了一头粉毛,我差点没认出你!”荷华一脸惊喜地拉着酷姐走近,欣赏完祝余的美颜才终于有功夫理会和祝余同桌的另一人。
她打量着坐在祝余身边的男人,越看越觉得眼熟。
想了好一会儿,荷华忽然震惊地瞪大了眼:这不是爸爸一直想巴结的江家大少吗?怎么好像跟哥哥很熟的样子?
“荷华,这么晚了还跟同学出来玩?”祝余一边邀请她们入座,一边询问荷华。
“肚子饿了,叶姐陪我出来觅食,我们吃完立刻就回去!”荷华还没坐下,就好奇地探头看向他们桌上的盘子,“哇,烤蚕蛹!哥你又在‘迫害’人家了?”她促狭地瞟了一眼自家哥哥手里还举着的“武器”,又看看江弥那副劫后余生的表情,瞬间了然。
而被荷华带来的酷姐,目光落在那一盘金黄酥脆的蚕蛹上时,明显也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和江弥如出一辙的、混合着惊奇和一丝丝畏惧的光。
“什么迫害,这明明就很好吃,我是真心在安利好不好。”他放下筷子,一脸无辜地辩解道,试图为自己正名。
荷华冲祝余做了个鬼脸,撇撇嘴,满脸写着“我才不信你的鬼话”,转头就把火力集中到了酷姐身上。
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撒娇和怂恿的意味,凑近酷姐:“你要不要尝试一下呀~这东西可好吃了!真的!但我周围除了我哥这个‘怪人’,根本没人愿意尝试,可寂寞了。”
她说着还夸张地叹了口气,一副“举世皆浊我独清”的可怜样。
酷姐显然没料到“战火”会突然烧到自己这边,整个人都愣住了,清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茫然无措。
她低头看了看盘子里那些金黄蜷缩的小东西,胃里本能地泛起一阵抵触。可一抬眼,对上荷华那双充满期盼、湿漉漉像小狗一样的眼睛,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酷姐微微蹙了下眉,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声音有点干涩:“……好,好吧。”
“太好了!你果然是我最好最好的闺闺~就知道你最懂我!”荷华瞬间欢呼雀跃,开心得像个孩子,张开手臂就给了酷姐一个大大的拥抱,脸颊还在对方肩头亲昵地蹭了蹭。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拥抱让酷姐身体微微一僵,一抹淡淡的红晕迅速从耳根蔓延开来,爬上了她平日里总是显得过于冷静白皙的脸颊。
酷姐有些不自在地轻轻推了推荷华,低声道:“好了……快放开。”
荷华笑嘻嘻地松开手,立刻拿起一双干净筷子,精挑细选了一个看起来最饱满酥脆的烤蚕蛹,小心翼翼地夹起来,像哄小孩一样递到酷姐嘴边,鼓励道:“啊——张嘴!保证香!”
酷姐看着近在咫尺、散发着奇异焦香的“不明物体”,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即将奔赴刑场。
她紧紧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然后心一横,视死如归般地微微张开嘴,任由荷华把那个蚕蛹喂了进去。
她甚至没敢嚼,几乎是囫囵吞枣般硬咽了下去!
“怎么样怎么样?”荷华迫不及待地凑近追问,一脸期待,“是不是很香?嘎嘣脆的口感对不对?”
“嗯……嗯,好、好吃。”酷姐艰难地应着,声音因为强行吞咽而有些发紧。
她根本没来得及尝出任何味道,只感觉到一个奇怪形状的东西滑过喉咙,此刻强烈的异物感和心理作用让她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
“哎呀!慢点慢点!快喝口水顺顺!”荷华这才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连忙手忙脚乱地拿起桌上的水杯递过去,小脸上满是关切和歉意。
酷姐咳得难受,也顾不得许多,下意识地伸出手覆在荷华拿着杯子的手上,就着她的手,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把整杯水喝了个干净。
冰凉的水滑入喉咙,总算稍稍压下了那阵翻江倒海般的呛咳感。
酷姐喘着气,脸颊因为剧烈的咳嗽和刚才的窘迫显得更红了,覆在荷华手背上的手指微微发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动作过于亲密,像被烫到似的飞快地缩回了手。
一旁围观全程的江弥终于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紧接着便是毫不给面子的大笑,声音在嘈杂的小巷里都显得格外响亮:“哈哈哈……咳咳……不是,你这吃得也太……太英勇就义了吧!哈哈哈哈!”
这放肆的笑声瞬间打破酷姐的尴尬羞涩。
她猛地抬起头,原本还带着红晕的脸瞬间冷了下来,那双清冷的眸子像淬了冰,毫不客气地甩了江弥一记凌厉的眼刀。
可惜江弥看热闹正上瘾,完全无视了这警告信号,反而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将装着烤蚕蛹的碟子往酷姐面前又推了推,脸上挂着促狭的笑容:“我说,光吃一个哪里尝得出滋味?来来来,再多吃几个,好好品品这人间美味!机会难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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