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否认?”提耶利亚的声音冰冷,带着被冒犯的怒意,“仅凭一个敌人的片面之词?他是在挑拨我们与VEDA的关系!这是最拙劣的离间计!”
“离间计?”刹那突然开口,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他救过我,也救过阿雷路亚。”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提耶利亚的怒火一滞。“他的行动……不像单纯的敌人。”
阿雷路亚(主人格)犹豫了一下,接口道:“而且……他准确地提到了‘三位一体’和VEDA可能被控制。这些信息,他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他说的有一部分是真的……”
“这正是最危险的地方!”提耶利亚打断道,“他用真假掺半的信息,动摇我们的根基!他的最终目的?无非是想利用我们,削弱我们,或者让我们成为他扎夫特野心的棋子!”
皇小姐深吸一口气,接过了话头:“提耶利亚的担忧是正确的,我们必须保持最高警惕。但洛克昂、刹那和阿雷路亚的疑问,我们也不能忽视。”她调出了林凡过往行动的记录,“看看扎夫特的行为模式:在塔利比亚,他们测试武器,间接影响了战局;在莫拉利亚,他们打击了AEU的武力炫耀;在深海和宇宙,他们‘救援’了我们的人;现在,他们夺取了来历不明的伪太阳炉,并告诉我们VEDA可能不可靠……”
她将画面定格在深红强袭的影像上。
“他的每一步都带着明确的目的性,精准地介入关键节点。他展示武力,却又保持某种‘克制’;他伸出‘援手’,却又保持距离。现在,他提出了‘合作’。”皇小姐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我认为,扎夫特的真正目的,绝非简单的消灭我们或者统治世界那么肤浅。”
“他像是在……执行一套我们无法完全理解的、更加宏大的战略。”她缓缓说道,“他需要天人组织继续存在,但可能不再是作为独立的‘审判者’,而是作为他棋盘上的一个‘变量’,一个用于搅乱现有格局、吸引火力、甚至帮他验证某些猜想的‘工具’。”
“他声称最终目标与我们一致……这或许是最大的谎言,也可能是部分真相。但无论如何,”皇小姐的结论沉重而清晰,“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我们可能会获得短暂的情报和支持,但更可能彻底失去我们的独立性和使命,最终被他吞噬、同化。”
“那我们该怎么办?”菲特小声问道。
“验证。”皇小姐斩钉截铁地说,“动用一切可能的手段,在不完全依赖VEDA的情况下,验证林凡关于VEDA和‘三位一体’的指控。同时,对扎夫特保持绝对的距离和警惕,他们提供的任何信息,都必须经过最严格的审查。”
她看向窗外的星辰,眼神复杂。
“我们行走的道路,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孤独和危险。但现在,我们必须依靠自己的判断,在这片迷雾中,找到属于天人自己的出路。”
舰桥内的讨论暂时告一段落,但疑虑和沉重的压力已经种下。林凡的话语,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天人组织内部激起了将持续蔓延的涟漪。
他们第一次开始真正严肃地思考,除了明处的敌人和身后的VEDA,扎夫特究竟想要什么,而他们自己,又将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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