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扎夫特。”格拉汉姆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抬起头，看向比利，眼中没有了往日的狂傲不羁，只剩下一种沉重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挫败感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又是那台红色的？”比利立刻反应过来。
“啊…”格拉汉姆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格纳库的墙壁，回到了那片被夕阳和炮火染红的天空。“但这次…不一样。”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来描述那令人无力的感受。
“上一次，我还能感觉到是在和一台性能并不突出的机体，一个技术高超的机师战斗。但这次…”格拉汉姆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这一次像完全惊醒了驾驶舱里的某种‘东西’。那不是技术，比利，那是…纯粹的、为了战斗和毁灭而存在的本能。”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我们的性能提升了，抗光束涂层也起作用了，爱丽斯步枪的威力也足够…但是没用。在他那种…看穿一切的动作面前，所有的提升都像是慢了一拍。就像…就像在和自己的影子搏斗，永远打不中，永远被预判。”
比利听着好友的描述，脸色越来越凝重。他能从格拉汉姆的语气中听出，这不仅仅是战败后的沮丧，更像是一种面对无法理解之事物时的震撼。
“最后…”格拉汉姆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甚至没用全力。就像完成了一次测试，留下了一句‘还不错，希望下次更惊喜’…然后就走了。”
他将林凡那冰冷的话语复述出来，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比利心上。这不是嘲讽，而是比嘲讽更令人难以接受的——居高临下的评判。
比利沉默了。他看着伤痕累累的机体，又看了看明显身心俱疲的格拉汉姆，终于明白他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对手。那不仅仅是技术上的差距，更是某个层面上的…本质差异。
“我明白了…”比利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数据…我会把这次所有的战斗数据，尤其是对方那种‘状态’下的动作模式，全部录入分析。埃夫曼教授需要知道这些。我们需要的，可能不仅仅是更强的机体…”
他看向格拉汉姆：“还需要能对抗‘怪物’的…‘怪物’。”
格拉汉姆没有回答，只是再次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座机。下一次…他必须带来足以让那个“怪物”真正侧目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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