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玉佩空间后,陈平头痛像钝刀子割着,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疲惫。
他强迫自己躺下,闭上眼,却睡不着。
怀里有粮,心里却更警惕。
这窝棚里,连耗子都能偷走半口糊糊。
天没亮,监工的吆喝声就炸开了。
陈平爬起来,他还是改不了毛病,动作太大,再次牵扯着了背后的伤,疼得他嘶嘶叫疼。
他比别人起的早。
很早就进入了玉佩空间,吃了两把生米。
这让他的体力,会比别人充沛!
他跟着人群走向猪圈。
今天还是割猪草!
王管事那张油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阴沉,眼皮耷拉着扫过排队的杂役。
陈平低着头,尽量缩着身子。
背篓甩到肩上时,那熟悉的磨痛又来了。
他咬紧牙,没吭声。
走到那片野草地,他拿起镰刀开始割。
动作似乎比昨天利索了一点,手臂挥动没那么沉重。
割下的草很快堆了一小堆!
他直起腰,试着把草往背篓里装。
装了半篓,他深吸一口气,抓住背篓带子,用力往上一提。
篓子离了地,压在他肩头。
沉!
很沉!
肩膀的皮肉立刻绷紧了。
但他站住了,没像前几天那样被压得踉跄。
他迈开步子,往猪圈方向走。
步子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实。
背篓带子深勒进肩头的旧伤,火辣辣的疼,但他扛住了。
半篓草,背了回去,没歇脚。
王管事靠在猪圈门框上剔牙,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
旁边一个壮汉杂役嗤笑。
“哟,陈瘸子今天能扛半筐了?昨晚偷吃耗子屎了?”
陈平没理他,卸下草,转身又往野草地走。
这一次,他割得更快些。
手臂的酸痛还在,但那股温乎劲儿似乎顶在筋骨里。
他装了满满一篓草,堆得冒尖。
他蹲下身,背带套上肩膀,双手抓住带子,腰腿一起发力。
“起!”
背篓起来了,压得他腰猛地一弯,肩胛骨像要裂开。
他死死咬着后槽牙,脸憋得通红,脖子上青筋都鼓了出来。
又站稳了,一步一步往回挪。
脚步沉重,踩得地上的碎石子咯吱响。
汗水糊住了眼睛,流进嘴角,又咸又涩。
但他把这满满一篓草,背到了猪圈门口才卸下。
王管事剔牙的动作停了,眯着眼看他。
旁边的壮汉也收起了嘲弄,有点惊疑。
陈平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汗,转身又去割草。
这一天,他背了三趟满篓。肩膀的破皮被汗水腌得钻心疼,后背的鞭伤也火辣辣的,但他撑下来了。
傍晚收工时,他感觉累,骨头缝里都透着酸,但没像之前那样彻底散架。
晚上回到窝棚,他迫不及待地又摸了一把灵米塞进嘴里。
那股温乎劲儿再次涌上来。
他躺下,检查自己。
肩膀被背篓带子磨破的地方,昨天还血糊糊的,今天一看,结了一层硬硬的深褐色痂。
后背几道鞭痕,边缘也开始收口,不再渗出黄水。
这恢复速度,比他挨饿时快多了。
第二天,陈平感觉力气似乎又长了一点。
背满篓草没那么费劲了。
第三天,他割草的速度明显快过旁边几个瘦弱的杂役。
第四天,他不仅能按时割完自己那片区域的草,甚至还能在监工不注意时,靠着土坡喘口气。
宝贵的喘息时间,他没浪费。
他从贴身破衣服的夹层里,摸出那本油布包着的小册子——《养生功》。
册子很薄,纸页发黄发脆。
他借着窝棚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天光,仔细辨认上面的字和图。
字是古体,有些他认不全,图是小人画,摆着各种奇怪的姿势。
他找了个窝棚后面僻静的角落,避开人。
按照册子上第一幅图的样子,两脚分开站着,膝盖微曲,双手虚抱在肚子前面,像是抱着个球。
册子上说,这叫“抱元守一”,要配合呼吸,吸气时肚子鼓起来,呼气时肚子瘪下去。
他试着做!
吸气,肚子往外鼓,感觉有点别扭。
呼气,肚子收回去。
就这么站着,配合呼吸……
没一会儿,他就觉得腰背发僵,胳膊也酸。
但他坚持着,脑子里尽量想着册子上说的“意守丹田”——虽然他也不知道丹田具体在哪儿,大概就是小肚子那块。
站了大概半炷香时间,他感觉腿有点抖。
册子后面还有动作,叫“推山探海”。
他放下抱元的手,左脚往前踏一步,成弓步,左手掌心朝前慢慢推出去,右手收到腰侧。
推出去时呼气,收回来时吸气。
动作很慢。
他试着做了一遍。
推出去时,感觉左腿大腿绷得紧紧的,推出去的手臂也酸。
动作笨拙,完全不像图上画的小人那么流畅圆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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