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花也在一旁帮腔。
“就是!功兴,你这两天刚痛快点,别又拧拧巴巴的,有啥想法痛快说出来!”
林功兴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目光带着几分忐忑却又异常坚定地看向姜佑宁。
“佑宁!我……我想跟你学本事!就学你给牲口瞧病、接生的那些本事!”
他这话一出口,院子里霎时安静了下来。
姜佑宁没有立刻回答,她看着林功兴,脑海里却浮现出这半个月来的情景。
自从她把奄奄一息的黑豆抱回来,林功兴就时常跟在她屁股后面忙前忙后。
因为黑豆是罕见的双胞胎,又是差点没活下来的“老小”,屯子里不少人都来看热闹,想瞧瞧这“死马当活马医”能不能成。
大家看着姜佑宁每天耐心地给黑豆喂特制的奶,小心翼翼地帮它活动僵硬的后腿做“复健”。
眼看着那原本瘫软的小东西,竟真的一天比一天精神,腿脚也渐渐有了力气。
再加上林志文和赵佳桂这两位“专业佑宁吹”。
现在屯子里几乎人人都觉得姜佑宁是个兽医高手。
这不,最近都有不少乡亲抱着自家蔫头耷脑的鸡鸭、或者食欲不振的小猪崽来问她。
什么“我家这鸡为啥不下蛋了?”“这小猪崽子咋不拱食儿了?”
姜佑宁后世是正儿八经的兽医研究生,不仅在大型养殖场摸爬滚打过,后来更是把自己的宠物医院开成了连锁。
对付屯子里这些鸡鸭猪狗的常见毛病,对她来说真是小菜一碟。
再加上来问询的都是沾亲带故的乡邻,态度又客气。
而姜佑宁对那些非极品、懂礼貌的人向来热心,往往是人家描述几句症状,她随口点拨个土方子或者注意事项,常常就能见效。
这一来二去,“佑宁姑,有神通,牲口见她都立正!”的名声可就传开了。
毕竟在这年月,一个好兽医在屯子里的地位,有时候真比给人看病的“人医”还高。
人病了能咬牙扛着,可顶梁柱的大牲口要是倒了,那简直是要了半条命。
这一来二去,她在屯子里的威信更高了。
林功兴在这期间没少给她打下手,递个东西、搭把手按住不听话的小牲口,眼里常常带着好奇和钦佩。
姜佑宁其实早就隐约感觉到,她功兴哥似乎对这门手艺上了心。
姜佑宁还没说话,赵金花第一个急了,“佑宁,这话可不是我撺掇他说的!
我要早知道他有这念头,我非揍得他比功邦还狠不可!”
在她看来,这兽医的手艺是姜佑宁压箱底的本事,肯定是有师承的宝贝,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能这么张嘴就要学。
没个三年学徒、两年效力的规矩,哪能轻易传授?
“功兴!赶紧给你妹妹赔个不是!再发誓,再也不动这个念头了!”
赵金花语气严厉地命令道,生怕姜佑宁为难。
然而,林功兴像是没听见母亲的呵斥,目光依旧牢牢锁在姜佑宁脸上。
“佑宁,我是真觉得这活儿有意义!我看你救活黑豆,帮‘大黑屁’渡过鬼门关,救了队里的大牲口……”
姜佑宁看着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红的脸,还有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渴望和认真。
姜佑宁笑了,伸手拍了拍林功兴的肩膀,力道不轻:“想学是好事啊!这有啥不好意思开口的!
不过哥,我可先把话说前头,这活儿又脏又累,还得有耐心,更要紧的是得用心,可不是光有把子力气就成的。你真想好了?”
林功兴见姜佑宁没拒绝,眼睛顿时亮了,忙不迭地点头。
“想好了!再脏再累我也不怕!我肯定用心学!”
“成!”姜佑宁爽快应下,“那从明儿个起,喂黑豆、观察它的恢复情况,还有以后队上牲口有啥小毛病,你都跟着我一块儿弄!咱们就从最基础的开始!”
林功兴激动得脸更红了,搓着手重重地“哎”了一声。
赵金花见姜佑宁居然这么爽快就应下了,心里头那股激动劲儿就别提了!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这个外甥女的本事有多大——光是听了她几句喂养上的点拨,自家那几只老母鸡下蛋都勤快了不少!
再看看自己这儿子功兴,压根不是上山打猎那块料,单下套子的收获也完成不了当猎人的任务。
眼瞅着就要娶媳妇成家了,将来光指着土里刨食儿,哪能撑起一个家?
更别说养活未来那个瞧着就挺能吃的儿媳妇了!
眼下跟着佑宁学兽医,这路子可真是正正好好!
那个大队里不是缺个像样的“赤脚兽医”?
现在一个兽医比个赤脚医生都少见。
前两天队长林名虎还特意来问过佑宁愿不愿干这差事。
虽说不知为啥佑宁没应承,可这位置还空着呢!
要是功兴真能把佑宁这套伺候牲口的本事学到手,那还了得?
这可比捧上铁饭碗还金贵,简直是抱上个摔不碎的金饭碗!
往后的日子,那可真就不用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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