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姜佑宁一个箭步上前,双手如死死抓住牛角。
双臂猛然发力,猛地往侧面一掰。
“哞——”
牛发出凄厉的哀嚎,四蹄乱蹬地面尘土飞扬。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在地上砸出一个浅浅的凹坑。
至于牛车,也被姜佑宁生生掀翻!!!
牛车上的石家夫妻也摔倒在地面上,石白龇牙咧嘴地捂住后胯,好不容易的站起身来。
而王翠花更是被牛车压住了腿,不停的哀嚎。
姜佑宁半个身子压在老牛背上,老牛趴在地上哼哧哼哧喘气,鼻孔里喷出的白气混着尘土,在风里散得飞快。
姜佑宁转头对林远仁道:“大舅,把乡亲们都叫来!”
“好!”林远仁应得干脆。
“铛——”
震耳欲聋的锣声在村子上空炸响,惊起一群栖息的麻雀。
闻声而来的村民们很快聚拢过来,待看清场中情形,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姜佑宁单膝跪地,一只手死死按住躁动的黄牛。
“艾玛我的亲娘祖奶奶!这膀子力气,怕不是得有千斤的劲儿吧?”
“老天爷!这是咋回事?这是石家屯的牛吧!”
“我滴个乖乖!这比咱村最膀壮的老爷们儿还厉害呐!”
……
林远仁、林远义带着一帮子本家汉子,把石雷根围了起来。
“佑宁,老叔,这是什么意思?”石雷根有点慌了。
他暗自懊悔,早知就该多带些人来。
姜佑宁没理会,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林志文身上。
老爷子手里攥着好几把飞刀,太阳穴突的老高,青筋跟蚯蚓似的鼓起。
“玉舟,扶姥姥姥爷进屋去!”姜佑宁声音中透着沉稳。
“姥爷,您先进屋歇着,我能处理好。“
林志文见孙女如此坚持,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好!“
待确认林志文进屋,姜佑宁这才转身,清了清嗓门儿,一抱拳。
“老少爷们儿、婶子大娘们!眼瞅着饭点儿了,搅和大家吃饭,我先给各位赔个不是!对不住了啊!”
大伙儿看她这么懂礼数,都挺受用:
“姑,没事儿!饭啥时候吃都中,饿不死!”
“这咋整的?谁惹这您家了?”
……
林名虎身为大队长,又是本家,这场面他必须说话。
“老姑,这到底唱的哪一出啊?咋闹这么大动静?”
姜佑宁先是摸了摸老黄牛的头,老黄牛眼泪哇哇的,它都不知道自己犯了啥事!
“大伙儿都门儿清,前些日子,我搁水里捞上来个人!”
“那谁不得夸我一句‘是这个’”
姜佑宁竖起大拇指。
底下人“嗯呐”、“可不咋的”直点头。
救命的大恩,庄稼院儿的人最懂分量!
更甭提还有那猪肉的谢礼,这年头谁能拿出来一条猪后腿,一个猪头当谢礼啊!
村里人没少流口水!
姜佑宁懊恼,“可是我呢,有点后悔救人了!”
“这些天,屯子里外,闲磕儿可没少传吧?
尤其是我家的,埋汰我的话,大伙儿耳朵根子都磨出茧子了吧?”
其他人议论。
“可不咋的!我上隔壁村,那边儿嚼的舌根子,那叫一个砢碜!”
“别提了!臊得我都没脸学。”
“就是!明明干的是积德的事儿!咋就传成咱老姑为了嫁个傻小子,啥埋汰招儿都使了?”
“你听那算啥?我这儿都听着说咱姑给石宝柱那瘪犊子都生俩傻崽子了!
石家嫌乎,愣是不让进门儿!”
姜佑宁声儿陡然一高,指了指在地上趴着的石雷根。
“既然大家伙都知道了!我也甭细掰扯了!
总之,这些个埋汰人的闲磕儿,就是他石雷根搁那嘴里嚼蛆的传出去的!
想把我名声搞臭,逼我嫁给他家那傻儿子!”
这话一出可炸了。
“哎妈呀!这TM是恩将仇报啊!”
“真没寻思着石雷根是这么个驴马烂子!”
“昨儿个我还替他白话呢!呸!”
石雷根这会儿装得跟个三孙子似的,满脸着急,在家那嚣张劲儿早没影儿了。
事儿是他干的,可打死不能认!认了这名声就臭大街了!
“不是啊!佑宁大侄女!冤枉死我了!”石雷根叫屈。
“这话真不是我们传的!我自个儿儿子啥揍性我不知道?
压根儿没指望他能娶上媳妇儿!
况且,我不是说了嘛!带着你挨家挨户的上门解释!”
我有啥由头干这丧良心的事儿啊?”
姜佑宁冷笑:“你带着我上门‘说道’?
你肚子里揣的啥花花肠子,自个儿心里没点儿B数?”
“口口声声说我冤枉你?行!”
姜佑宁往前逼了一步,“那你倒说说,我冤枉你,我能得着啥好儿?你说!你倒是说啊!”
“这……”石雷根一时语塞。
他怎么可能知道姜佑宁的动机,他自己都是自己瞎编的。
“得!咱也甭扯啥动机了!”姜佑宁一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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