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萧策不在才安全?“倦吟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你知道什么?”
这一瞬,她才真切意识到他们之间隔着数载。
那些分离的岁月里,各自都有不为人知的际遇。
当年关于冥渡的传闻骤然浮现:叛出宗门,勾结魔界......
若那些传言属实呢?
若他当真曾堕入魔道......
可入魔之人,又怎能重归清明?
冥渡凝视着她的眼眸,倒映出她眼底翻涌的情绪,探究的、迷茫的、不可置信的、心疼的......
她甚至还在心疼他。
这本该令他欣喜,可那些魔界里狰狞面孔却骤然在脑海浮现浮现,溥众鸣父子临终时那双刻骨痛恨的眼睛尤为清晰
“阿吟......”他喉结微动,原本紧扣的十指一根根松开。
那些浸透鲜血的,肮脏不堪的,都不该玷污她的耳畔。
就在指尖即将彻底分离的刹那,倦吟突然翻转手腕,将他冰凉的手指牢牢攥住。
“告诉我,秘境中发生了什么?”
她的眼睛像是火,所有他想要掩埋的都在她的目光中无所遁形。
底气不在,冥渡喉头发紧,狼狈地别过脸去。
只含糊的说“有人想要萧策死,有人要救他;也有人想要你们死,但也有人会救你们。”
——
“快点啊!”
被追上就要死了!
少女清亮的嗓音在呼啸的风声中格外刺耳。
循声望去,一道白色身影正御剑穿行于古木之间,衣袂翻飞如白鹤掠影。
那带着几分气急败坏的叫嚷声,正是从他手中提留着的小姑娘发出的。
在他们身后,遮天蔽日的千面鸩蜈紧追不舍。
那妖物生着毒鸠般的头颅,蜈蚣状的躯干,展开的翅翼上布满诡谲的妖纹。
所过之处,毒雾弥漫,参天古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腐朽,化作一地枯骨般的残枝。
那千面鸩蜈的模样实在令人作呕,昭雪只瞥了一眼便头皮发麻,立刻又紧紧闭上双眼。
她感受着耳边呼啸的冷风,扯开嗓子继续嚎叫:“再快些!它们要追上来了!”
“聒噪!再嚷就把你丢下去!”萧策冷声呵斥,手中剑诀变换,带着昭雪在密林间急速穿行。
许是这妖兽的养分全长在了足肢上,脑子委实不够用,接连好几只直愣愣撞上粗壮的树干。
借着这个笨拙的特性,他们竟甩脱了大半。
一听要扔她下去,昭雪顿时急了。
那些丑陋的怪物,光是斩杀都觉得玷污了剑身。
她死死攥住萧策的手腕,闭着眼睛扯着嗓子威胁:“你敢丢我,我就把你用灵力震塌落天城破庙的事告诉书书!”
萧策额角青筋直跳,怎么没早些把这聒噪的剑灵扔下去。
就在两人即将甩脱那群妖兽之际,昭雪突然睁开双眸:“停下!不能继续往前了!往东去!”
萧策被她突如其来的喝止惊得眉头紧蹙,但为避免这丫头又扯着嗓子嚎叫,只得调转剑锋,朝她所指方向疾驰而去。
不多时,一片皑皑雪山映入眼帘。
未等剑光停稳,昭雪便迫不及待地挣脱他,轻盈跃下。
萧策这才注意到雪地中静立着一名女子。
那女子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便将全部注意力转向昭雪,饶有兴致地问道:“当他知晓秦书就是蚀心时,可曾露出什么有趣的表情?”
昭雪撇了撇嘴,随意地耸耸肩:“他早就知道了。”
真没意思。
千魅眼波流转,漫不经心地瞥了萧策一眼:“此处很安全,待蚀心开启秘境,自会带你出去。”
昭雪四仰八叉地瘫在雪地上,本以为会如往常般听到男人冷淡的应答,却意外捕听到他低沉的疑问:“为何?”
果然,唯有涉及上神,才能激起他半分兴致。
千魅红唇微勾,指尖绕着发尾:“仙盟与魔族合作了啊。”
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你们这些亲传弟子,都是被扔进秘境的诱饵呀。”
雪落无声,衬得她接下来的话语格外清晰:“难道你没发现?你的同门都往同一处藏身之所去了。”
而且,是刻意避开你的那种。
自始至终,根本无人给他传递讯息。
“魔族将魔尊的残存意识投入秘境,只待寻到合适的寄体。以众弟子性命为祭,修补魔尊残魂,待其壮大,便可彻底吞噬寄体魂魄,重临世间。”
“仙盟那群人,倒自以为棋高一着。他们想啊,只需牺牲一个寄体,护住其余弟子,再趁魔尊意识尚未稳固时,连人带魂一并诛灭。如此,既除心腹大患,又全了仁义之名。”
她偏头望向萧策,唇角噙着玩味的弧度。“你说这一局,究竟谁会赢?”
萧策沉默。
他眸光微动,捉住话里的重点,“书书要强行开启秘境?”
这处秘境的禁制玄妙非常,除却那枚传承灵珠,世间无人能解。更不必说入口处还设有诛魔大阵,魔修根本近不得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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