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安堂与溥众鸣望着步步逼近的秦书,脊背阵阵发寒。
这女人周身虽无半点灵力波动,可那无形的压迫感却如潮水般涌来,令人窒息。
两人喉间溢出惊恐的呜咽,拼命想要催动灵力反抗,却发现经脉如被锁死,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死亡的阴影笼罩而下,他们只能狼狈地向后蜷缩,试图拉开距离。
然而,秦书只是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如同跨过蝼蚁般,从他们身上迈了过去。
她径直走向冥渡,在他身后悠然落座。
千魅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两人因恐惧而战栗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堂堂宗门长老和亲传弟子,就这么轻易被人拿捏了?”
溥众鸣对上千魅的眼睛,最初的惊恐渐渐被一种恍惚的痴迷取代。
她太美了,美得近乎妖异,与倦吟那种清冷出尘截然不同。
她的美像淬了毒的蜜糖,让人沉溺其中,甚至忘却危险近在咫尺。
直到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腿上传来,他才猛然惊醒。
低头看去,一根银针不知何时已深深刺入他的大腿。
身旁的溥安堂正拼命用肩膀撞他,喉咙里发出被堵住的嘶吼。
溥众鸣茫然抬头,正对上父亲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
“魔界妖人!”溥安堂咬牙切齿地瞪着千魅,心中已然明了。
以他的修为竟能被无声无息地掳来,修仙界近来频频失踪的弟子,必定与这些人脱不了干系。
千魅把玩着指尖的银针,红唇微勾:“别这么凶神恶煞的。你们作恶多端时,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顺着千魅讥诮的目光,父子二人望向身后静坐的两人。
是了,他们是为冥渡而来。
当年为免惹人非议,他们没敢直接取他性命,而是种下魔种,栽赃他与魔界勾结。
天之骄子一朝陨落,沦为修仙界人人唾弃的叛徒。
原以为他必死无疑,谁知这废物竟苟活至今。
更没想到,他不仅活了下来,还悄无声息地成了魔君,如今前来讨债!
“早该亲手了结他......”溥安堂悔恨交加,咬得牙根渗血。
溥众鸣瑟缩在父亲身后,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腿正逐渐失去知觉,仿佛正在融化。
他颤抖着抓住父亲的衣角,绝望在心底蔓延——
他们...还能活着离开吗?
溥安堂嫌恶地避开儿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死死盯着秦书,千魅虽守在一旁,却更像是在警戒外围。真正的关键,是那对静坐的两人。
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秦书面容平静,而冥渡的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额头滚落,很快浸湿了衣襟。
溥安堂试探着向前挪动,却被一道无形的结界狠狠弹开。
“呵......”千魅抱臂而立,饶有兴味地欣赏着父子二人徒劳的挣扎。
一炷香后,冥渡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刺目的红在雪白衣袍上晕染开来。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仿佛随时都会断绝。身后的秦书却从容变换手诀,纤纤玉手轻轻抵上了他的后脑。
一缕缕黑红色的雾气正从冥渡体内缓缓抽离,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溥安堂瞳孔骤缩——那竟是魔种!
这怎么可能?
自上古大魔体内孕育的魔种,一旦入体便与宿主血脉相融。
强行剥离不仅会让宿主痛不欲生,施术者更需以自身为容器,承受魔种反噬。
除非......此人的修为远超冥渡,且有绝对把握压制魔种暴走。
要知道,就连意志坚韧如冥渡,也时常被魔种折磨得生不如死。
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谁,竟敢徒手取种?
她难道不知,稍有不慎便会被狂暴的魔气冲破经脉,爆体而亡?
普天之下,能有这般手段的,除了已陨落的魔尊,便只剩那些避世不出的老怪物。
可那些贪生怕死之辈,怎会冒险做这等事?!
就在魔种完全没入秦书体内的刹那,冥渡终于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千魅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只要尚存一息,她自有办法将人救回。
另一边,溥众鸣的右腿已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浸透了衣袍,在地面洇开暗红的痕迹。
原本因剧痛而抽搐的身体渐渐瘫软,最终彻底失去意识。
残破的布料紧贴在森森白骨上,触目惊心。
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这骇人的景象刺激得溥安堂几欲作呕。
他双膝发软,跪在地上不住后退,喉间挤出破碎的哀求:
“不......”
他还不想死......
秦书在血泊前驻足,绣鞋堪堪停在血污边缘。
她嫌恶地蹙眉,眸光落在溥安堂身上:“这魔种,你们当初费了不少功夫吧?现在...该你亲自尝尝了。”
溥安堂浑身僵直,恐惧扼住了他的咽喉。
当看清女人手中翻涌的黑雾时,绝望如潮水般淹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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