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
一声脆响,手中的寻妖盘突然剧烈震颤,盘面上的青铜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死死指向西市方向。
那名内门弟子脸色骤变:“济师兄,显形阵也有反应了!”
济溯修长的手指瞬间收紧玉箫,温润的眉眼罕见地染上肃杀:“分头行动。”
他指尖一弹,一道流光飞向萧策所在方位,“萧师弟,西市南巷。”
几乎在同一时刻,秦书正用脚尖踢了踢瘫软在地的三眼怪,红线如毒蛇般缠绕在它脖颈处:“说说看,你是怎么破开我的结界的。”
她那儿地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眼前这就算吃了她灵草的妖物,依旧这么弱,可不像是能撕开结界的样子。
那妖物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这个所以然来,秦书突然顿住,百米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与剑鞘碰撞的金属声。
“玄天宗的人?”
她眯起眼,红线瞬间消散成血雾。
三眼怪刚要挣扎起身,却被她突然揪住头顶犄角,魔女红唇贴近它耳边低语:“算你好远。”
她转身就走。
可刚到巷尾时,那女人又突然转过身来,将准备逃跑的三眼怪一把抓了回来。
一轮孤月高悬,洒下清冷的银辉,为这片大地披上一层薄霜。
“师兄,这边!”
一道急切的呼喊打破了夜的静谧,在寂静的街巷中回荡。
济溯闻声,眉头轻蹙,脚下步伐加快。
越靠近,那股刺鼻的妖气便越浓烈,好似腐臭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不用寻妖盘,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邪恶的力量在暗处涌动。
“在这里!”
一名内门弟子,满脸涨红,神色紧张,猛地冲进一条狭窄昏暗的小巷子。
月光艰难地挤入巷中,勾勒出一个庞大而扭曲的身影,那便是作恶多端的妖邪,正处于他们白天布下的显形阵中,无法脱身。
可下一秒,内门弟子的脸色骤变,眼中满是困惑与为难。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巷子上方,嗫嚅道:“萧师兄……”
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和惊讶。
月光如水倾泻,萧策不知何时已立于墙头。
少年仙君雪色衣袂被夜风掀起,腰间玉佩纹丝不动,右手随意却又沉稳地搭在身侧佩剑的剑柄。
当他垂眸看向巷中情景时,月光恰好勾勒出他清绝的轮廓,也照亮了妖物怀中那个颤抖的身影。
三眼怪嘶吼着用利爪掐住白衣女子,女子单薄的身躯被高高举起,散乱黑发间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她纤细手指徒劳地掰着妖物指节,绣着蝶纹的衣领已被扯开,露出锁骨处一道正在渗血的抓痕。
或许是感受到了上方投来的目光,她惊恐地抬眼,瞬间对上了萧策的视线。
“仙君,救命……”
“济师兄!”
随后赶到的济溯和内门弟子惊呼,“那姑娘——”
三眼怪青黑色的指节深深陷进秦书脖颈的皮肉里,它三只猩红的眼珠暴突,獠牙咬得咯咯作响。
这个该死的魔女!
不过吃了她一株破草,竟在它妖丹里种下噬心蛊,现在还要它配合演这出荒唐戏码!
“咳...放、放手...”
秦书苍白的脸上泛起窒息的潮红,脚尖无力地蹭过地面。
她藏在袖中的手指却悄然结印,一缕红线顺着三眼怪的血管游走,在它心脏处狠狠一绞。
“吼——!”
妖物吃痛松了半分力道,三只眼睛同时渗出黑血。
偏偏它连她一根头发都不敢真扯断,那噬心蛊正随着她的呼吸节奏在它妖丹里收缩。
“摆阵!”
济溯玉箫横划,十二名内门弟子瞬间结成天罡伏妖阵。
他温润的嗓音罕见地染上寒意:“最后警告,放人。”
三眼怪突然狂笑起来,腐烂的腥气喷在秦书脸上。
它用利爪挑起秦书一缕黑发,当着众人面慢慢缠在握在掌心:“昨晚那个金丹修士,求饶时也是这副表情。”
黑发突然被扯断,“——然后他的肠子就挂在了房檐上。”
阵中几个年轻弟子脸色发青。
三眼怪满意地舔着爪尖血迹,变本加厉:“你们猜,是这女人的眼珠先掉出来,还是——”
“铮!”
一道雪亮剑光擦着它额前犄角斩过,半截黑角咚地砸在青石板上。
萧策不知何时已立于阵眼,长剑“无妄”悬在三眼怪头顶三寸,剑气在地面刻出深达寸许的沟壑。
“多说一字。”少年仙君的声音比剑锋更冷,“断一肢。”
谁也没看清那少年是如何出手的。
只觉眼前剑光一闪,萧策已立在众人面前,无妄剑不知何时已回到他掌中,剑锋犹自滴落一滴青黑色的妖血。
三眼怪吃痛松手,被削断的犄角处传来钻心剧痛,但更让它肝胆俱裂的是体内突然发作的蚀心蛊——那魔女竟在此时催动了禁制!
秦书坠落的身影尚未触及地面,便被一道雪色身影凌空接住。
萧策单手揽住她腰,足尖轻点,转瞬将她送至战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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