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上朝,实在是毫无半点趣味。
前些日子,赈灾粮的去向还查得热火朝天,朝堂上争论得面红耳赤。
可自从二皇子的事被揪出来,众人像是只是走个过场,敷衍地问上几句,归为二皇子用去养私兵,便草草收场。
倒是二皇子私养兵丁的事,被那群人死死咬住,反复提及。
一个个神情严肃,言辞犀利,一顶顶高帽子往二皇子头上扣,差一点就直接明说他有谋反之心了。
朝堂上,二皇子曾经的幕僚们面面相觑,无人敢为他辩解一句,生怕被牵连其中,引火烧身。
再看大皇子,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嘴角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显然是觉得事情进展得极为顺利啊。
秦书微微挑眉,这事儿一直顺风顺水,可不是好事。
……
大皇子从密室里出来,沉重的铁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昏暗的走廊里,只有零星的火把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他刚迈出一步,便听到“咚”的一声清脆的声响,一颗青果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疼痛让他瞬间皱紧了眉头,又是这个把戏,他怒火中烧,抬起头,厉声喝道:“是谁?!”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他缓缓转身,走廊尽头的阴影里似乎有东西在微微晃动。
他的心微微一沉,试图看清那是什么。
然而,当他定睛细看时,那影子却又不见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咽了咽口水,心中升腾起一丝不安,但很快又强压下去,毕竟他是皇子,怎能被这种小伎俩吓倒?
正当他准备继续前行时,又一颗青果从天而降,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一次,他听到了一阵细微的、仿佛是从墙壁里传来的低语声,那声音沙哑而诡异,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呢喃:“好久不见……”
大皇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回头,只见走廊的墙壁上,一道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是被黑暗吞噬了一半的幽灵。
“谁,谁在那里装神弄鬼?”
他紧盯着那道模糊身影,一步步靠近。那身影身着破旧长袍,在风中轻轻摆动,面容隐在黑暗里看不真切,可那身形却让大皇子脊背发凉,莫名觉得似曾相识。
“你……你是孟煜?!”
那身影仿佛被他的声音唤醒,缓缓从墙壁的阴影中走出,轮廓逐渐清晰。
苍白的脸庞如同月光下的霜雪,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眼神空洞而冰冷,像是被黑暗吞噬了灵魂。
“还记得我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地底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丝阴冷的潮湿。
大皇子被吓得倒退几步,心脏狂跳如鼓,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下意识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双手颤抖着指向孟煜,“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只见孟煜只是冷笑一声,那笑容里满是嘲讽和怨恨,“是人是鬼又如何,总归是来要你命的。”
他缓缓抬起手,像是要抓住什么无形的东西。
大皇子惊恐万分,手里的剑猛地刺向孟煜,可就在剑尖即将触及对方的瞬间,孟煜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随后化作一阵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大皇子手中的剑刺了个空,他愣在原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冷汗浸透了衣衫。
“去哪里了?”
四周的火把不知何时已经熄灭,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他紧紧包裹。
寂静中,只留下他急促的喘息声,那种窥视的目光已经不见了,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在那场惊魂未定的遭遇后,大皇子整夜辗转反侧,惊惧与不安如影随形。
下半夜,他勉强合眼,却在梦中不断被那诡异的青烟和孟煜的冷笑惊醒,额上还残留着冷汗,仿佛那黑暗中的低语仍在耳边徘徊。
天色微亮时,大皇子的额头上还挂着一层薄汗,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早朝时,他以身体不适为由,遣人代为告知,躲回了书房。
书房里,火盆烧得正旺,可他仍觉得一阵阵寒意从心底升起。
早朝散后,他立刻命人去请江首辅。不多时,江首辅匆匆赶来,神色凝重,似乎有要事相告。
大皇子刚要开口,江首辅却抢先说道:“殿下,有个消息——钱启瑞昨夜惨死在家中,内脏被掏了出来散落了一地。府里的下人半夜巡夜时才发现,似乎是被仇杀。”
大皇子本就心惊胆战,听到这话,身子一晃,搭在扶手上的双手不禁用力,指节泛白,“是他,一定是他……”
江首辅叹了口气,语气沉重:“钱启瑞为人高调,树敌众多,怕是不好排查。殿下说是谁?”
大皇子心中一凛,昨晚孟煜的出现、钱启瑞的死,一定有关系。
他咬了咬牙,将昨晚孟煜现身的事全盘托出。
江首辅暗自思忖,大皇子如今被恐惧冲昏头脑,若不加以劝阻,贸然行动恐酿成大祸,但又深知他已铁了心,只能尽力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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