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狂风呼啸。
夜色之下,一行黑影如幽灵般掠过丛林,追踪至一木屋前。
为首的黑衣人,眼神锐利似刀,轻轻一挥手,队伍便像训练有素的猎犬,悄无声息地将木屋包围。
随着一声令下,箭矢仿若暴雨般射向木屋,封锁了每一个可能的出口。
然而,等待了良久,木屋内仍旧一片死寂。
为首的黑衣人眉头紧皱,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手中刀光一闪,门锁应声断裂。
紧接着,他一脚踹开木门,木屑飞溅,犹如破碎的雪花在空中飘舞。
众人鱼贯而入,屋内的景象却令他们怔住了。
简陋的木屋中,四处散落着他们射入的箭矢,可他们要找的人却不见踪影。
“都尉,还继续吗?”一名影卫低声询问,打破了寂静。
钱启瑞目光扫过满屋狼藉,面色阴沉下来,“搜山!”
握在剑柄上的右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他不可能逃得太远。”
信号弹如同夜空中的一道闪电,划破寂静,照亮了凤鸣山的轮廓。
随着那一抹亮光消逝,数百名士兵从各个方向汇聚而来,如同一张大网,将整座山头紧紧围住。
孟煜的目光随着信号弹的轨迹上升,面色凝重,挖土速度加快,每一锹土都显得急促而有力。
他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木匣放入坑中,接着用泥土将其掩埋,最后用周围的植被巧妙地掩盖了新土的痕迹。
青年身姿挺拔,一身黑色劲装,腰间挂着一把玄剑。
耳尖微动,衣袍在夜风中飘动,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林间。
“前方有荆棘丛,都小心点儿!”脚步声逼近,孟煜身体轻盈地一跃,借助夜色的掩护,隐入茂密的树丛之中。
手中的剑握得更紧,眼神锐利如鹰,孟煜紧盯着下方的一举一动。
十几名影卫从下方迅速掠过,朝着他原本所在之地追了过去。
待搜山的影卫渐渐远去,他迅速而果断地朝着河边奔去。
如同鬼魅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公主府内,气氛凝重压抑,婢女们面色苍白,手中端着一盆盆血水,从内殿匆匆走出,步履沉重。
无垢站在床边,目光紧锁在面色苍白如纸的秦书身上,语气中满是焦急:“殿下,这会有点疼,您得忍一忍。”
秦书的左肩被一支箭矢贯穿,仅经过简单包扎,此刻仍在渗血。
无垢的眼中泛起泪光,她小心翼翼地将箭羽砍断,手指颤抖着握住箭头,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秦书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声音虚弱却坚定:“拔吧。”
随着箭矢从血肉中拔出,一声轻微响动后,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立刻涌出更多的血。
女医迅速为她上药,秦书不久便陷入昏睡。
无垢握着那半根沾满血迹的箭矢,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步履沉重地走出了门外。
“殿下情况如何?”
不尘风尘仆仆地从门外冲了进来,看到无垢满脸血污,心中不由得一沉,“你们也就早回来半天,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
无垢将手中的箭矢递给她,声音哽咽:“那群贼寇在城外埋伏,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打算让殿下回京。”
秦书早年作为盛国质子被送往邻国靖国,如今盛国战事平息,国家强盛,她便被接了回来,却没想到在回京途中遇袭。
原本努力保持冷静的无垢再度哽咽起来,泪水不停地滚落。
“同行的人损失了一半,殿下腹部和背部都挨了一刀,更可恶的是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另一队人马,殿下的左肩被箭矢射穿。”
不尘紧了紧腰间的佩刀,冷笑一声:“还能是谁,这大盛不就那两位皇子吗?”
盛国皇帝子嗣稀少,偌大的后宫中只有两位皇子和一位皇女。
明明有同样的继位权,却只有作为皇女的秦书当年被送去邻国做质子。
好不容易脱离那个地方回来了,秦书带着部分人马提前回京,却还是遭遇了埋伏。
秦书在昏沉的梦境中徘徊了两日,终于在一片朦胧中勉强睁开眼睛。
无垢见状,立刻快步走上前来,紧握着她的手,声音中带着急切的关切:“殿下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秦书的喉咙如同被火炙烤过一般,声音嘶哑微弱,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
“孟……孟煜。”她努力地吐出这个名字,但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无垢低下头,将耳朵贴近秦书的唇边,却依旧无法听清她在说什么。
“殿下饿了吗?要吃点东西?”她轻声问道。
秦书的手指微微用力,示意她想要坐起来。
无垢却连忙摇头,轻声劝慰:“殿下好生歇着,昨夜殿下发了热,现下还需要多注意。”
秦书感到头晕目眩,只是这片刻的清醒,就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眼皮再次沉重地合上,她再次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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