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最近的生活如同紧绷的琴弦,愈发忙碌。
凌彦发来的一连串消息,就像被遗忘在角落的信笺,常常搁置许久,才被匆匆回复。
但幸运的是,有凌彦在身边,秦书确实轻松了不少。
他心疼她工作辛苦,便风雨无阻地接送她上下班;
担心外卖不够营养,就每天变着花样准备午餐,准时出现在公司楼下,非要亲眼看着她吃完才肯离开。
家中的琐事,他也从不让她操心,客厅里还特意辟出一角,摆着一张贴有“秦书专属”标签的按摩椅。
秦书心里感动,下班后总想多陪陪他,哪怕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
或许是受秦书连轴转的影响,凌彦也时常感到疲惫,索性推掉了所有任务,专心做起她的“后勤部长”。
某个周五晚上,秦书倚在沙发边看凌彦拼图。
当他终于完成关键部分,兴冲冲想邀功时,却发现身旁的人早已蜷在沙发里,不知何时沉入了梦乡。
月光透过纱帘,在她疲惫的睡颜上投下一层温柔的光晕。
醒来时,秦书发现自己已被收拾妥当,安稳地躺在床上。
昏黄的灯光下,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像催眠曲一般,让她在这柔和的背景音中,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凌彦洗完澡回来,将秦书搂进怀里,却感到她身上的温度异常。
起初他还以为是因自己刚洗过冷水澡,体表偏凉,但很快意识到不对劲。
“书书?”他轻声唤道。
几乎是一瞬间,凌彦从床上起身,打开浴室的顶灯。
灯光下,他才看清蜷在床中间的秦书正不安地皱着眉,面色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虚汗。
凌彦迅速反应,从床头柜取出电子温度计一测——她发烧了。
他心里一紧,迅速穿好衣服,又替秦书披上外套,抱起她快步下楼,直奔最近的医院。
途中秦书醒来两次,只觉得头昏沉得厉害,迷迷糊糊间又睡了过去。似乎听见凌彦的声音,却听不真切,只想沉入更深的睡眠。
“安心再睡会儿,醒了就不难受了。”
男人宽厚的胸膛将秦书严实地护在怀中,不让夜风惊扰她半分。
午夜医院的灯光昏黄而持久,大厅里人影稀疏,并不如夜般寂静。
除了他们,只有两个中学生,和一位怀抱着幼儿的年轻母亲。
那两个学生显然抵不住困意,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盹,因医院的椅子太滑睡不安稳,不时醒来调整姿势。
那位母亲为了不惊扰怀中熟睡的孩子,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手脚早已麻木。
她抬头在忙碌的医护人员中寻找帮助的身影,可急诊室新来的病人和警察让每个人都步履匆忙,无暇他顾。
焦虑在她眼中闪烁,长时间的抱持让她力不从心。
最终,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不远处那道高大的身影。
他正低头紧锁眉头,将怀中的女子牢牢搂住,一手轻抚她的背,一手端着温水,不时润湿她的唇。
她猜测,这么担心,应该是伴侣或家人吧。
尽管忐忑,她还是鼓起勇气轻声开口:“先生,能麻烦您帮个忙吗?”
听到声音,男人缓缓侧首。
他垂眸看了眼怀中熟睡的人,只用眼神温和回应,似乎生怕打破这一室安宁。
年轻母亲歉然一笑,将声音压得更低:“我手机没电了,家里还有个孩子……”
她朝输液室方向示意,“能不能借您手机打个电话?”
凌彦下意识摸出那部粉白色手机,指尖在兔子挂坠上顿了顿,又神色如常地收回。
转而从另一侧口袋取出素白色手机递去。
女人双手合十表达感谢。
电话接通后,传来孩子的哭闹声。
她一边轻拍怀中婴儿,一边对着话筒柔声安抚:“大宝乖,妈妈很快就……”
结束通话归还手机时,她同时递来一张卡通退烧贴:“给孩子备用的。”
她看了眼凌彦怀里脸色潮红的秦书,“虽然尺寸小了点,但贴在额头能舒服些。”
凌彦微微颔首道谢,小心撕开包装,将退烧贴轻轻贴在秦书额头上。
动作细致而温柔,女人这才看清他怀中小姑娘的模样。
即使双眼紧闭,也难掩那份动人。
发烧泛红的脸颊,额上贴着卡通图案的退烧贴,唇色苍白却被照顾得润泽。
“是你女朋友吗?”女人注意到两人指间皆无饰物。
凌彦未再看她,只轻抚怀中人的脸颊,神情温柔,语气也软了几分:“嗯。不过,我准备向她求婚了。”
或许是因长时间高强度工作加上发烧,秦书在整个输液过程中始终未醒。
不知是否因过度担忧,凌彦也感到头部眩晕越发强烈,呼吸逐渐与秦书同步,变得微弱而困难。
他低叹一声,想贴近她又怕惊扰,只能用脸颊轻蹭她的额际,低语:“快点好起来吧……”
直到下半夜,凌彦才将秦书抱回家,这时她终于恢复了些许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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