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的帮助,让这个破败的小院充满了人情味!
黑子对新环境适应得极快。
它兴奋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每一个角落都要仔细嗅闻,撒尿标记领地,还在院门口的树下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趴下,俨然一副小主人的模样。
有了这么大的地盘,它也不用再被绳子拴着,看起来快活极了。
接下来的两天,陈卫东和周文韬几乎长在了这破屋里。
每天队里下工后,别人休息,他们俩就来这里继续奋斗。
盘炕是头等大事。
有了赵铁柱的帮忙和老支书的指点,虽然过程磕磕绊绊,但总算把炕盘起来了。
等不及自然晾干,他们白天晚上的烧柴火烘烤,起码得先有个温暖的火炕……
墙上的裂缝,用茅草混着黄泥塞紧,再用泥抹子一点点抹平,虽然不平整,但至少不透风了。
房顶找了乡亲们借了点多余的旧稻草,又用从库房淘换来的破塑料布,勉强苫盖了一下,这下肯定不用担心漏雨了。
窗户除了那块小玻璃,其他照旧都糊上了旧报纸,屋里顿时暗了不少,但寒风也确实被挡住了……
陈卫东脑子里早已画好了小院的蓝图。
他指着院子对周文韬规划着,“文韬你看,这边,靠着墙根,咱们搭个简易的灶棚,以后夏天就能在外面做饭,省得屋里烟熏火燎。”
“那边,角落那里,往下挖个小的地窖子,冬天能存点萝卜土豆白菜,说不定还能放点咱们套的野物。”
“屋旁边再搭个小窝棚,当柴房和库房,捡的柴火、粮食、还有我那些工具就都有地方放了……”
周文韬听着陈卫东的规划,看着眼前依旧破败但却充满生机的院子,眼中的忧虑渐渐被美好取代。
他们真的要靠自己的双手,将要在这里创造一个新的生活!
几天下来,两人都累得脱了层皮,手上也磨满了水泡,破了又起,变成了厚厚的茧子,脸上身上全是土,但精神头却越来越足!
小小的破院子终于有了点“家”的模样。
虽然依旧家徒四壁,冰冷简陋,潮湿的泥土味挥之不去,但这里没有冷嘲热讽,没有拘束,是完全属于他们自己的空间!
第一个在新炕上过夜的晚上,两人挤在刚烘干不久,还能闻到土腥味和烟火气的炕上。
炕烧得热乎乎的,驱散了屋外的寒意。
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山风,以及睡在草垫子上黑子偶尔发出的呼噜声,虽然身体疲惫,心里却充满了踏实感和自由感!
陈卫东拿出珍藏许久、一直舍不得吃的一小碗白面,掺了玉米面,又切了一点春梅姐给的萝卜丝,熬了一锅疙瘩汤。
虽然没有油星,只撒了点盐,但两人却吃得格外香甜。
“卫东!”周文韬捧着热气腾腾的碗,小声问道,“咱们……这算是在这儿扎根了吗?”
陈卫东没有立刻回答,他透过那块小小的玻璃窗,望着外面稀疏的星光,想了许多。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坚定有力,“算!这只是个开始!往后,咱们就靠这双手,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他想起沈清如的关切的眼神,想起那个废弃的蜂箱框架,想起金大爷的恩情,想起乡亲们热心的帮助,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和干劲。
独立的第一步,虽然艰难,也总算迈出去了。
而未来的路,就在这片自由而艰苦的黑土地上,就在长白山的老林子里,等待着他去一步步开拓……
与此同时,屯子另一头,沈家那低矮的小屋里,沈家姐妹自然也得知了陈卫东搬去东头破屋的消息。
姐姐沈清如正在昏暗的油灯下补衣服,动作时不时微微一顿,总是愣神儿。
妹妹沈玉茹则几乎要跳起来,压抑着兴奋低声说:“姐!他搬出去了!就在东头山根下,那里人少!以后……以后是不是……”
她没敢说下去,但眼睛亮晶晶的。
沈清如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担忧,也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动和期盼。
她低声告诫妹妹,“嘘!小声点!那是人家知青的事……咱们……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但她心里知道,那个帮过她们、眼神清澈明亮的青年,和她物理上和心理上的距离,似乎都近了一些。
那个偏僻的角落,或许能减少很多窥探的目光,未来的接触,也许会更安全一些,没准她还能去他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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