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外。
何雨柱双手插在裤兜里，嘴里叼着根烟，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厂门口。
他刚站定，一个黑影就从旁边的墙角闪了出来，是老贾。
“老大，”
老贾凑近，声音压得极低，“盯了一晚上了，粮仓那边静悄悄的，王有才和他那几个狗腿子，今晚好像没啥异动，估计是怕了，不敢再伸手了。”
何雨柱吐出一个烟圈，烟雾在昏黄的光线下袅袅升起，遮住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厉色。
“他们不动？”
他嗤笑一声，声音带着冷意，“他们不动，我就帮他们动一动。
老贾，你继续去盯着王有才和王科长，别让他离开你的视线，有什么情况，就来通知我。”
“是，老大！”
老贾应了一声，身形再次隐入黑暗之中。
何雨柱掐灭烟头，整了整衣领，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漫不经心又带着点官威的表情。
大摇大摆地朝着厂门口亮着灯的保卫科岗亭走去。
岗亭里，张三、李四、王五三人正凑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
一看到何雨柱的身影，立刻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散开，各自站好，脸上挤出略显僵硬的笑容。
“哟！何主任，您……您这大晚上的，怎么亲自来厂里了？”
张三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刻意的热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是保卫科夜班的小组长，也是王科长的心腹之一。
李四赶紧附和，拍着胸脯表忠心：“何主任您放心，有我们哥几个在，保证连一只老鼠都别想溜进厂里的粮仓，我们瞪大眼睛盯着呢。”
王五则更直接，小跑着就去拿挂在墙上的钥匙串，点头哈腰地说：
“何主任您辛苦了，快，快把门打开，让何主任进来检查工作。”
何雨柱停下脚步，目光淡淡地扫过三人，那眼神看似随意，却让张三三人感觉心里直发毛。
“保卫科的同志，辛苦我是相信的。”
何雨柱开口了，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不过嘛，我听说上次偷粮食的不是普通老鼠，是成了精的老鼠精干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所以啊，我这心里不踏实，睡不着，就过来瞧瞧，到底是多大的老鼠精，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搬走那么多粮食。”
这话夹枪带棒，意有所指。
张三三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神躲闪，不敢与何雨柱对视。
张三干咳两声，强行转移话题，对着还在掏钥匙的王五催促道：
“老王你磨蹭什么呢，没看见何主任等着吗？快开门让何主任进去仔细检查检查。
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正好让何主任给咱们保卫科正正名。”
“哎，哎，马上好，马上好！”
王五手忙脚乱地打开大铁门上的小侧门，躬身请何雨柱进去。
何雨柱不再多看他们一眼，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迈步跨进厂区，径直朝着粮仓的方向走去。
看着何雨柱的背影消失在厂区的阴影里，李四这才松了口气，用手肘碰了碰张三，压低声音，带着后怕嘀咕道：
“三哥，他……他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不会……不会真发现什么了吧？”
张三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但嘴上却强装镇定，呵斥道：“慌什么，沉住气，今晚咱们又没行动，粮仓里粮食堆得满满的，他能发现个屁，把心放肚子里。”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压低声音，“再说了，科长可是发过话了。
这何雨柱仗着有点功劳就目中无人，蹦跶不了几天了，等风头过去，看他怎么落马。”
话虽这么说，但三人望着何雨柱消失的方向，心里莫名地感到一阵不安。
何雨柱可没心思理会那几个跳梁小丑在想什么。
他熟门熟路地来到粮仓所在地，巨大的仓库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寂静。
他绕着粮仓走了一圈，确认周围无人后，打开了粮仓大门，闪身进入。
一股粮食特有的干燥气味扑面而来。
借着从高窗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可以看到里面堆积如山的粮食麻袋，码放得整整齐齐，看上去一切正常，确实没有被盗的痕迹。
何雨柱冷笑一声，眼神锐利。“果然没敢动手……想等今天的风头过了再继续捞？还是等李怀德低头？做梦！”
他不再犹豫，集中精神，心中默念。
下一刻，那堆积如山的粮食麻袋，靠近他的一侧，肉眼可见地、成片成片地消失。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原本满当当的粮仓，竟然空出了一大半。
做完这一切，何雨柱面不改色，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们不是想偷吗？不是上下勾结，沆瀣一气吗？好啊，老子这次帮你们偷个大的。
等明天盘点的时候，看到这空空如也的粮仓，我看你们怎么交代。
王有才，王科长，张三李四王五……这次，看我不把你们全都坑死。”
“不好了！！！出大事了！！！粮仓被偷了！！！粮仓被偷空了啊——！！！”
何雨柱扯着嗓子大喊，朝着保卫科的方向狂奔，一边大喊一边跑。
“快来人啊！粮仓进贼了！粮食！粮食都没了啊！！完了！全完了！！”
“粮仓被搬空了！快去叫厂长！叫保卫科！快啊！！”
听到喊声的巡逻人，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什么？粮仓被偷了？”
“不能吧？刚才巡逻过去不是还好好的！”
“何主任都急成这样了，肯定是真的！”
“天哪！那可是全厂工人的口粮啊！”
保卫科值班室里，张三、李四、王五突然听到外面何雨柱喊声，三人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噌”地站了起来，脸上血色尽褪。
“他……他喊什么？”
李四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粮……粮仓被偷了？！”王五的声音都变了调。
张三猛地冲到窗口，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不……不可能，今晚我们明明没有动手，根本没人进去他何雨柱在胡说八道。”
然而，现实很快击碎了他们的侥幸心理。
何雨柱跑过来大喊道：“你们保卫科的人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粮仓！出大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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