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笛声忽远忽近,曲调古拙奇诡,既不似仙家清音,也不类魔域邪曲,在这樊家防卫森严的秘地之中响起,显得格外突兀与诡异!
墨尊者与樊万锦同时脸色一变!
此地乃是樊家核心禁地,外围有层层仙兵护卫、阵法隔绝,等闲之人绝难潜入,更遑论在此吹奏笛声!
此事实在蹊跷!
樊万锦又惊又怒,霍然起身,厉声喝道:“护卫何在!”
守护在石牢外间的两名身披重甲、气息彪悍的卫将应声而入,躬身抱拳:
“家主有何吩咐?”
樊万锦怒气冲冲,指着笛声传来的方向:
“去!查探是何人胆敢在此装神弄鬼,速速将其拿下,押来见我!”
“诺!”两名卫将得令,转身便要出去。
“且慢!”墨尊者突然出声阻止,他凝神细听那飘忽不定的笛声,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家主,此笛声飘忽不定,分明是故意显露行迹,意在打草惊蛇,引诱护卫出动,以便窥探我这秘地虚实与守卫布置。
你二人悄悄出去,传令东侧兵甲苑,派出寻常巡逻兵士,大张旗鼓向外围搜索追拿,做出姿态即可。
切记,绝不可将搜查引至此地附近,更不可调离此处核心守卫!”
两名卫将闻言一愣,目光看向樊万锦。
樊万锦虽怒火中烧,但对墨尊者的判断素来信服,当即压下火气,挥手道:
“就按墨尊者吩咐去办,小心行事!”
“遵命!”两名卫将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樊万锦回到榻前,脸上惊疑不定,更是心急如焚:
“墨尊者,这……这笛声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们擒拿此子,已然走漏了风声?”
墨尊者微微颔首,脸色阴沉:“恐怕正是如此。
我们一路隐匿行踪,借千里神牛赶回,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料早已被人盯上。
这吹笛之人,功力深不可测,且来意不明。
但其选择在此刻以笛声警示,而非直接动手,恐怕……背后牵扯的势力,绝非寻常之辈!
家主,此子便是个烫手的山芋,动辄可能引来滔天大祸!”
樊万锦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又惊又怒,更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他究竟是谁,背后又有何势力,能让墨尊者如此看重?”
墨尊者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被那无形的窥探听去:
“若老夫所料不差,此子的身份……牵扯甚大,
可谓……天机不可泄露!
知道得越多,对您,对樊家,祸患越大!”
樊万锦脸上肌肉抽搐,想到爱子之仇,又想到可能面临的未知风险,心中愤懑难平,咬牙道:
“那……那依照尊者的意思,我们难道就只能眼睁睁放过他,这杀子之仇就不报了?”
墨尊者眼中骤然掠过一丝阴寒彻骨的冷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当然要报仇,必须要报!
只是……我们不必亲自动手。”
樊万锦一愣,大惑不解:“墨尊者,你这话可把老夫搞糊涂了!”
墨尊者冷笑道:“从眼下局势来看,有人在为其铺设仙缘,在千方百计保他,但也有人……欲除之而后快!
此中繁杂,我们便来个借刀杀人,祸水东引!
虽然不能亲手宰了他,却可借他人之手,取其性命!
如此,既能除掉此心腹大患,解你心头之恨,又可置身事外,避免引火烧身!”
樊万锦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借谁的刀,交给谁处置?”
墨尊者成竹在胸,缓缓道:
“交给‘仙天阁’!既然仙榜上有通缉之名,交给它合情合理。
并且,立刻通知玄仙派宗主钟雄,让他以本届仙天阁轮值仙主的名义,亲自前来提人!
钟秀亦死于此子之手,钟雄对其恨意,绝不亚于家主你。
你可向其建议,将此子押赴仙天阁会审定罪后,直接打入‘炼狱山’!
那炼狱山乃仙界囚禁万古巨凶之地,内有混沌湮风,外有无间业火,便是大罗金仙入了其中,也休想再出来,永世不得超生!
樊万锦闻言,抚掌称善,脸上露出狠辣之色:
“好!好一条借刀杀人之计!
如此甚好!
那等明日,我便亲自前往玄仙派,与钟宗主商议此事!”
“不可!”墨尊者立刻否定,神色严峻,
“家主,你此刻绝不能离开樊家!
一来,我重伤未愈,府中需你坐镇,以防不测;
二来,你亲自前往,目标太大,容易横生枝节。
应立刻派遣可靠之人,持你信物,火速前往玄仙派,让钟雄速派高手前来接人!
务必强调,此子关系重大,迟则生变!
待他们离开樊家地界之后,再悄然放出风声,让仙界各方势力皆知,此凶徒已被玄仙派押走,送往仙天阁!
如此一来,所有明枪暗箭,自然都会转向玄仙派和仙天阁!”
他喘息了几下,继续道:
“而且,事不宜迟,必须尽快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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