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狭小,两人几乎紧贴而立,杨锦温热的气息拂过华紫嫣的鬓角,彼此的心跳声在静夜中清晰可闻。
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与微妙的暧昧在狭小的空间里悄然弥漫,无声无息地撩拨着两人的心弦。
火折亮起,微弱的火光摇曳着,照亮了哑巴师弟那张在阴影中显得格外紧张的脸。
他小心翼翼地点燃书案上的蜡烛,昏黄的光晕驱散了部分黑暗。
他警惕地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快步走向“火”字书架。
时间仿佛凝固。哑巴师弟的动作起初略显慌乱,但很快变得异常专注。
他一本本地抽出书籍,手指颤抖着快速翻阅,神情专注而焦灼。半个时辰在烛火的噼啪声中流逝。
终于,当他翻开《河洛图注》时,手指猛地一顿!一个素白的信封赫然夹在书页之间!
他脸上瞬间掠过一丝狂喜,随即又被巨大的恐惧淹没。
他猛地将信封抽出,又惊惶地朝门外望了一眼,这才哆嗦着撕开封口,抽出信纸——
空无一字!
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哑巴师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惨白如纸!
他瞳孔骤缩,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攫住了他!
“中计了!” 他脑中轰然作响,冷汗涔涔而下。
他手忙脚乱地将书塞回原处,信封胡乱揣入怀中,转身便欲夺门而逃!
“追!” 屏风后,杨锦低喝一声,与华紫嫣同时冲出!
然而,就在哑巴师弟奔至院门之际,一道乌光撕裂夜色,带着刺耳的尖啸,精准无比地钉入他的左胸!
“呃啊——!” 一声短促的惨呼,哑巴师弟身形剧震,如遭重击,向前扑倒在地!
杨锦与华紫嫣冲到近前,只见一把寒光闪闪的飞刀深没入胸,鲜血正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青石板。
哑巴师弟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嘴角不断溢出殷红的血沫。
“师弟!” 华紫嫣惊呼,泪水夺眶而出。
杨锦疾点他胸前数处大穴,试图护住其心脉。
哑巴师弟费力地睁开眼,看到华紫嫣,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愧疚与解脱,竟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微弱:
“华……华师姐……哑巴……愧对……你和师傅的……信任……”
华紫嫣惊愕万分:“你……你能说话?!”
哑巴师弟艰难地点点头,濒死的脸上竟浮现一丝凄凉的平静:“装哑……太累了,临死……反而安心了!”
他目光扫过杨锦和华紫嫣,喘息着,断断续续道出了那尘封的血泪往事:
“我本清灵城人,自幼…家中贫寒,母亲病危为求医治,我便借了威虎堂五两银子,母亲得知自己病入膏肓,不愿拖累我们兄妹,便投河自尽!”
巨大的悲痛让他哽咽难言,缓了口气才继续。
“葬母后,因无力偿还威虎堂的银子,柳传风逼我入华英派为细作,靠近师父,打探剑谱的消息,许我事成销债另加五十两银子。”
“如若不从,他便要卖我妹巧儿入青楼!” ,
哑巴师弟哽咽一会后,两行泪滑落,“为博师父同情,柳传风令我装哑,避人耳目,更是怕言多必失!”
“奈何师父宅心仁厚,下山时将我从伪装的土匪手中救出,又见我身世可怜,便带我上山。
我心有鬼生怕被人看出,所以不敢亲近同门,幸得师父垂怜,带我至后院服侍左右,日子才稍安!”
哑巴顿了顿,继续说道:“师父闭关之时,二师叔带来一位带斗笠之人,命我在师父三餐中加入‘灵药’,言称此药能养心安神,千金难求,恐师父节俭不用……命我不可告知实情!”
“到后来师父练功时幻觉频生,二师叔说他是练归一剑法走火入魔,命我继续加药,千万不可……懈怠!”
“我真傻竟然没有看出,后来,师父病情日加重,开始胡言乱语,二师叔带那人至闭关处,见师父神志不清,竟出言讥讽,众师弟愤而理论,那人在二师叔默许下,连施杀招……几位师弟惨死当场!”
哑巴说着,脸上带着愤怒,“二师叔反诬师父走火入魔而杀了守护弟子……为压下此事,威胁我敢泄露,死去的师弟们便是我的……我的下场!”。
“我怕二师叔灭口,传信威虎堂求救,没成想他们反要挟我,若我此刻回开,定会杀了我妹妹巧儿,命我盗取归一剑法后,方肯放人!”
“后来,我才知那药有毒,暗中倒掉师父的药,几日后,师傅的情形未再恶化,但也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二师叔频繁带那人逼问剑法口诀,但师父神志不清,答非所问,他们翻遍所有地方……都未找到剑谱。”
“一月后,有一天,师父忽清醒过来,命我密信韦一公,请其寿辰之日前务必相见一面,可二师叔派人紧紧盯着我,我无法下山,只得告之威虎堂探子,求其帮忙!。”
“探子寻到韦前辈,转交书信,威虎堂嘱我留意剑法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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