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拈起一枚黑子,轻轻放在棋盘的天元之位。
“我们陪他们下棋,棋盘是整个地球。但他们,却只盯着文若宇画出的那个角落。”
他们被引导进塔楼底层一个巨大的会议室。
会议室呈环形阶梯状,足以容纳数百人。
当这些平日里受人敬仰的学术泰斗们坐下时,才发现自己像是坐在了古罗马的斗兽场观众席。
而唯一的角斗士,或者说,唯一的王,正站在会场中央。
文若宇。
他比十年前更加锋芒毕露,一身笔挺的白色研究服,衬得他身姿挺拔。
他环视着台下这些曾经的老师、前辈和学术界的权威们,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尊敬,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
“欢迎来到未来,先生们。”文若宇开口,声音通过扩音设备,在巨大的空间里回响,清晰而冰冷。
“在接下来的六个月里,这里将是你们的家,也是你们的坟墓。”
“埋葬你们过去所有陈腐观念的坟墓。”
台下一片骚动。
这些学者,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何曾受过这等居高临下的训斥。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文若宇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你们在想,这个黄皮肤的小子是谁?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
“你们在怀疑,在愤怒,甚至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他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轻蔑。
“很好。我喜欢怀疑。但在这里,你们的怀疑一文不值。”
“忘掉你们在教科书上学到的托卡马克和仿星器,忘掉你们引以为傲的等离子体物理定律。”
“在这里,规则只有一个。”
“那就是我的理论。在这里,我,就是物理定律。”
狂妄!
极致的狂妄!
汉密尔顿教授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他看着台上那个自己曾经寄予厚望的学生,心中五味杂陈。
“文!”他开口,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科学不是独裁,理论的正确性需要经过严谨的同行评议和实验验证!”
“你的混沌耦合模型,在十年前我就指出过,它缺乏坚实的物理基础,它的初始条件过于苛刻,在工程上……”
“工程?”文若宇打断了他,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
“教授,您还在用蒸汽时代的思维来衡量信息时代的奇迹。您说的那些工程难题,在强大的算力和工业执行力面前,根本不是问题。你们认为不可能,只是因为你们的想象力太过贫乏。”
他看向汉密尔顿,目光忽然变得锐利:“教授,我依然尊敬您。但您老了。您的思想,还停留在用磁场堵住能量的旧时代。”
“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疏导一颗太阳。您和您的理论,都应该被放进博物馆了。”
“你……”汉密尔顿脸色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文若宇不再看他,而是面向所有人,张开了双臂,如同一个神棍在展示神迹。
“先生们,你们不是被征召来这里对我进行评议的。”
“你们是被征召来执行我的意志的。你们是建造金字塔的工匠,而我,是唯一的法老。你们可以选择服从,然后见证一个新纪元的诞生;或者选择反抗,然后被这个时代的车轮,碾碎。”
他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
“现在,回到你们各自的岗位上去。你们面前的终端里,有我为你们每个人分配的任务。”
“记住,我没有耐心,这个国家也没有时间。六个月,我只要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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