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政大楼,最高规格的应急会议厅内,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坐着的全是国内建筑、水利行业的巨头代表,华夏建工、九州铁建、中电建……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个能让山河变色的庞然大物。然而此刻,这些平日里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大佬们,尽皆面色铁青,眉头紧锁,面前的河道图纸仿佛一张张催命符。
“不可能。”华夏建工总公司的总工程师王建国,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第一个打破了死寂。他推了推眼镜,声音沙哑,“陈市长,恕我直言。十五公里河道,三百万方土石清淤,十天之内完成,还要进行堤坝加固……这不是工程问题,这是神学问题。”他身后一位年轻的工程师林宇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刚拿到博士学位,对这些极限数据背后的恐怖计算量感同身受。“我们就算把整个集团在华东区的设备全部调来,光是运输进场,就要五天。”
“我们九州铁建也一样,”旁边一人接话,“河道沿线都是老城区,道路狭窄,重型设备根本展不开。就算能进去,几百台挖掘机、上千辆工程车同时作业,调度就是一场灾难。会出人命的。”
“有没有……更激进的方案?”市长陈振国,一个两鬓已见风霜的男人,手掌撑着额头,声音疲惫。
一位白发苍苍的水利专家摇了摇头:“除非能把河道里的土石瞬间变没,再把加固材料瞬间变出来。陈市长,下令吧,准备启动B计划,全城大撤离。虽然会造成无法估量的经济损失和恐慌,但至少……能保住人命。”
“撤离三十万人……”陈振国闭上眼,肩膀垮了下来。这个词像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更深的绝望。就在这时,市长的首席秘书快步走到他身边,俯身低语了几句。陈振国的眼睛猛地睁开,其中微光一闪:
“龙盾局?他们推荐了一家公司?”
“是的,叫……天工基建。”秘书的声音极低。
“天工基建?”王建国嗤笑,“没听过。现在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凑热闹了吗?”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低语议论声,大多是轻蔑与不屑。
“让他进来!”陈振国却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一拍桌子。
几分钟后,会议室厚重的门被推开。在门开的瞬间,室内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几十道目光聚焦在门口。
走在最前面的,是面容普通的年轻人秦卫兵,他眼神沉静如渊。身后跟着位身板挺直、满脸沧桑的老人李德顺。最引人注目的,则是跟在最后的女孩小九。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容貌绝美,一双清澈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切。
三人走进的仿佛不是会议室,而是一个由行业巨头气场交织成的审判庭。
“咔嚓。”
小九清脆的咀嚼苹果声,在这凝固的空气中,无异于一声惊雷。
“胡闹!”王建国终于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陈市长,这是决定三十万人生死的会议,不是什么人都能带家属来参观游玩的!”
秦卫兵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巨大的电子沙盘前。沙盘上,那条蜿蜒的古河道被标为刺眼的红色。
“秦先生是吧?”陈振国盯着他,“我只问一句,这个工程,你能不能做?”
秦卫兵的目光从沙盘上抬起,扫过全场。
“能。”
一个字,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
“呵,”王建国被气笑了。他站起身,走到沙盘旁,用激光笔在图纸上画出几条线,“年轻人,我敬佩你的勇气,但不欣赏你的无知。三百万方土石,不是数字游戏!我们做过最极限的推演,假设设备、人力、物资全部瞬移到场,理想状态下,单是挖掘、装载、运输这个闭环,就需要至少二十二万车次!江城老城区的道路,每小时能通过三十辆重型卡车就是极限!光运输就要一个月!这还不算清淤过程中的土方固化、基底勘探、堤坝材料进场!你告诉我,你怎么解决物理学和数学给你设下的死局?靠嘴吗?”
秦卫兵没有与他争辩,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百闻不如一见。”
他抬起手,身后的小九心领神会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属圆球,随手抛到了电子沙盘的中央。
嗡——
一道柔和的蓝光以圆球为中心骤然展开,瞬间笼罩了整个沙盘。
下一秒,一个精细的全息立体影像凭空浮现,将物理沙盘覆盖并延展。影像中,红色的河道上空,出现了密密麻麻、如蜂群般的微型机械体。它们精准地投入河道,进行清淤。
紧接着,另一批纺锤状的机械体飞来,它们沿着河岸,飞速“编织”出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堤坝结构!
整个过程被加速快放,十五公里的河道工程,在一分钟内演示完毕。
“精彩的CG动画。”王建国带头鼓掌,“如果这是竞标游戏公司的项目,我给你满分。但这里是防汛指挥部!我们是在救命,不是在看科幻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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