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追兵声和能量武器的嘶吼如同跗骨之蛆,紧追不舍。苏晚在漆黑一片的隧道中亡命狂奔,肺部火辣辣地疼,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她不敢回头,只能凭借本能和头灯摇曳的光晕,在布满障碍的轨道上跌跌撞撞地向前冲。
她不能往回跑,不能将灾难引向“鼬鼠”据点。她只能向着隧道更深处、完全未知的黑暗区域逃窜。
追击的声音渐渐被距离和曲折的隧道甩开,但并未消失。她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通过通讯器放大后的命令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他们显然没有放弃,正在组织搜索队形,稳步推进。
必须甩掉他们!或者…找到藏身之处!
她一边跑,一边疯狂地扫视着两侧的隧道壁,寻找任何可能的岔路、维修通道或者隐蔽的凹陷。
头灯的光斑扫过一片相对完整的墙壁,上面似乎有一些模糊的涂鸦和标记!不是“鼬鼠”的箭头,更像是更早时期的、其他幸存者留下的痕迹!
其中一个标记,是一个简单的向下的箭头,旁边画着一个水滴状的符号,箭头指向墙壁底部一条极其狭窄的、被阴影笼罩的裂缝!
排水口?或者通往更深处的通道?
没有时间犹豫了!身后的脚步声和灯光越来越近!
苏晚咬紧牙关,奋力扒开裂缝口堆积的碎石和杂物,侧身拼命挤了进去!
裂缝后面是一条向下的、极其陡峭狭窄的混凝土滑道,布满了粘滑的苔藓和污水。她惊呼一声,根本控制不住身体,顺着滑道急速向下滑落!
噗通!
她重重摔进一片冰冷刺骨、深及腰部的污水中,呛了好几口腥臭浑浊的液体。头灯在撞击中闪烁了几下,幸运地没有熄灭。
她挣扎着站起,剧烈咳嗽,环顾四周。
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地下蓄水池或者大型排水涵洞。空间巨大,穹顶高耸,看不到顶。污水从四面八方汇流而来,缓慢地向一个方向流动。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
最重要的是,追兵的声音被彻底隔绝了。厚厚的混凝土和曲折的通道吸收了所有的声响。
暂时…安全了?
她不敢放松警惕,涉水向涵洞边缘移动,找到一处相对干燥的、凸出的混凝土平台,艰难地爬了上去,瘫倒在地,剧烈喘息。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而来,伴随着冰冷的后怕。她检查了一下身体,除了几处擦伤和淤青,并无大碍,装备也基本完好。万幸。
她必须尽快确定自己的位置,并找到返回“鼬鼠”据点或者至少是安全区域的路。
她拿出军用平板,试图定位,但信号极其微弱,地图一片空白。这个深度已经超出了“鼬鼠”简陋设备的扫描范围。
她熄灭了头灯,节省电量,让自己完全沉浸在黑暗中,倾听周围的动静。
除了污水缓慢流动的汩汩声,还有一种…细微的、有规律的金属刮擦声?从涵洞深处传来?
她的心立刻提了起来。这里有东西!
她握紧手枪,小心翼翼地重新点亮头灯,光束射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光线尽头,涵洞的阴影里,似乎有一个巨大的、被部分淹没的金属笼子?刮擦声正是从笼子里传来!
她屏住呼吸,缓缓靠近。
随着距离拉近,她看清了那东西——那是一个用来关押大型动物的加固运输笼,但此刻,笼子里关着的不是动物,而是一个人!
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污垢、头发胡须纠缠在一起、几乎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他的一只脚被沉重的铁链锁在笼子上,正徒劳地用一块碎金属片刮擦着笼子的锁具,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
听到脚步声和看到灯光,笼子里的人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双在污垢中异常明亮、却充满惊恐和疯狂的眼睛!他像受惊的野兽般猛地向后缩去,撞在笼壁上,发出低沉的、威胁性的呜咽声。
一个囚徒?!被谁关在这里?!“公司”的实验品?还是其他势力?
苏晚停下脚步,保持距离,压低声音:“你是谁?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身体因恐惧或愤怒而微微颤抖。
苏晚注意到,笼子周围散落着一些空的食品包装袋和水瓶。有人定期给他送食物?关押他的人还在附近?
她心中警铃大作,立刻熄灯,警惕地扫视黑暗的四周。
没有其他动静。
她再次看向那个囚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我不是关你的人。我也是逃出来的。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那人依旧沉默,但眼中的疯狂稍退,多了几分审视和疑惑。
苏晚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一块能量棒,小心地扔进笼子里。
囚徒警惕地盯着能量棒,又看看苏晚,犹豫了很久,最终饥饿战胜了恐惧,他猛地扑过去,抓起能量棒,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噎得直翻白眼。
苏晚又扔过去一瓶水。
他抢过水,疯狂地灌了几口,才缓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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