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里的欢呼声达到了顶峰,韩琛的右手猛地按在桌案上。
“赌协执法队,出列!”
他的声音透过音响炸开,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瞬间压过了所有嘈杂。
五道黑影几乎是从看台两侧的阴影中弹射而出,清一色的黑色劲装,腰间别着刻有 “赌协” 二字的青铜令牌,右手按在腿侧的执法刀上,刀鞘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他们落地时脚步齐整,没有半分拖沓,转瞬便呈扇形将跪倒在地的王德发包围,刀尖隐隐指向他的咽喉。
王德发浑身一颤,刚被恐惧攥紧的心脏像是被狠狠踹了一脚。他猛地抬头,脸上的血色早已褪尽,只剩下惨白的惊恐,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
“韩会长,我…… 我认栽,可万福楼是我的命根子啊……”
“赌约白纸黑字,由十位评委见证,你签字画押时怎么不说这话?”
韩琛缓步走下主席台,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王德发的神经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契约,展开时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一条,输家王德发自愿将万福楼全部资产无偿转让给赢家黄龙。”
“第二条,如实告知黄龙其母李梅的下落。”
“两条缺一不可”
执法队的队长往前踏出半步,执法刀的刀镡轻轻撞在鞘口,发出 “咔嗒” 一声轻响。
“王老板,赌协规矩,履约者需主动配合,若有推诿拖延,按违约论处。”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上个月城西赌场的刘老板,就是因为赖账不肯交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养伤 ,三刀六洞的滋味,您想尝尝?”
“三刀六洞” 四个字一出,王德发的身子瞬间软得像滩烂泥,裤脚处隐约渗出湿痕。他太清楚这规矩的分量 。那是赌协从旧帮派规矩里承袭的铁律,用利刃在身上对穿三刀,六个血洞流脓淌血,即便侥幸能治好也会落下终身残疾,更别说执法队的刀上还淬着让伤口难以愈合的药粉。他亲眼见过刘老板被抬出来的模样,惨叫声隔着三条街都能听见。
“我交!我交!” 王德发连滚带爬地跪直身体,额头抵在冰凉的地板上,“万福楼的所有手续都在我随身的包里,我现在就给,现在就给!”
执法队员上前搜包,将里面的文件悉数倒在赌台上。将地契、房契,甚至还有万福楼地下金库的钥匙,整整一沓文件码得整齐。韩琛让人叫来赌协的专职掌管钱财的管事,当场核对信息 。万福楼占地两千三百平米,名下还有三家连锁赌场,流动资金高达一百万两,加上不动产估值,总资产超过二百万两。管事报出数字时,观众席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响,连几位评委都微微挑眉,显然没想到王德发藏了这么厚的家底。
黄龙站在一旁,目光扫过那些鲜红的印章和密密麻麻的数字,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倒是王德发签字时,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墨水在转让协议上洇出好大一块污渍。他签完最后一个字,将笔重重摔在桌上,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喃喃自语:
“完了,全完了……”
管事核对无误后,将所有文件装进一个紫檀木盒,双手捧着递到黄龙面前:
“黄先生,从现在起,万福楼及其附属产业的全部产权都归您所有。这是账户明细,您随时可以查询。”
黄龙没有接木盒,只是轻轻摆了摆手。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原本平静的眼神渐渐蒙上一层悲戚,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忍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你们觉得我赢了吗?赢了二百万两的家产,赢了满城喝彩?”
众人愣住了,欢呼声戛然而止,连韩琛都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向他。
黄龙深吸一口气,神明境的精神力悄然运转,将声音传遍会场的每一个角落,清晰得像是在每个人耳边低语:
“这些年,我见过太多人因为赌而家破人亡。”
黄龙的声音陡然提高,精神力让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
“有卖女儿凑赌资的,有挪用公款被抓的,有输光家底跳河的!万福楼一天能赚几十万,可这些钱里,藏着多少人的眼泪?多少人的性命?”
他猛地指向那盒产权文件,眼神里满是决绝:“我黄龙从来不是赌徒!我走上赌台,是为了查清我的母亲下落,是为了收拾蛊邪这种用邪术害人的败类,是为了守住一口气, 这口气叫正义,叫守护,不是为了这些沾满血泪的钱!”
话音落下,他转身看向韩琛,目光无比坚定:“韩会长,万福楼我一分不要。恳请您代理变卖所有资产,无论是房产还是现金,全部用来帮助那些被赌场害得无家可归的穷苦人,建学堂,盖收容所,别让更多孩子像我当年一样,在桥洞里过冬。”
“轰!”
全场像是被投入了一颗惊雷,短暂的沉寂后爆发出更猛烈的动静。有人激动地站起来鼓掌,掌声比之前黄龙赢牌时还要响亮;有人泣不成声,嘴里念叨着 “好人啊,真是好人”;一个支持蛊邪的中年人捂着脸,哭得撕心裂肺,一遍遍喊着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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