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刚要俯身去挑石台缝隙里的黑珠,指尖还没碰到短刀,就见那黑珠突然亮了亮,周身的淡毒雾瞬间变浓,顺着缝隙往外溢,落在旁边的石屑上,“滋滋”声比之前更烈,石屑竟直接化成了灰。
“别用手碰!”秦昊宇立刻拉住他的胳膊,声音发紧,“这是血融毒的精元所凝,比黑血毒劲更烈,就算有焰心石灵气压着,碰一下也会钻进血脉,你胸口的余毒还没消,不能再冒风险。”
少年攥着灵蕴草碎叶凑过来,小声提议:“那我用碎叶把它拨出来?之前碎叶能灼黑影的毒,说不定也能压这黑珠的劲。”苏玄点头,叮嘱他“慢着点,别靠太近”,少年便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碎叶铺在缝隙边缘,再用短刀的刀背轻轻拨那黑珠——黑珠碰到碎叶,果然“滋”地响了一声,毒雾淡了些,顺着刀背滚了出来。
可刚滚到石台上,黑珠突然往沈砚的方向挪了挪,像是被焰心石的灵气吸引,沈砚吓得往后缩了缩,却没把焰心石挪开,反而把灵气往黑珠那边引了些:“我用灵气裹着它,是不是就不会乱滚了?”话音刚落,绿光便裹住了黑珠,黑珠的亮光渐渐暗下去,毒雾也彻底敛了,苏玄趁机用黑木盒子的盖子,把黑珠舀了进去,盖紧盖子时,还特意垫了两片灵蕴草碎叶,防止毒劲渗出来。
“收好,别跟残页放在一起,万一两者毒劲相冲,麻烦更大。”苏玄把黑木盒子递给陆承安,又把残页折好,塞进自己怀里,刚要扶着秦昊宇起身,就听见石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呵斥声:“副谷主的气息在里面!肯定是那几个外人杀了副谷主,快进去抓!”
众人脸色骤变,秦昊宇立刻压低声音:“是毒谷的外门弟子,至少有五六个,手里多半带着毒具,咱们现在走正门肯定不行,得找别的出口。”他说着,目光扫过石台周围,突然指向角落里一道不起眼的石门,“那是之前副谷主改造黑影时,用来运毒草的侧门,我之前躲在暗处见过,应该能通到后山,离主谷远些。”
陆承安立刻跑去推那道石门,可石门纹丝不动,他回头急喊:“门被锁了,好像还被毒漆封了边!”苏玄走过去,用短刀敲了敲石门边缘,果然听见“咚咚”的闷响,刀背碰到封边的黑漆,还沾了点黏糊糊的东西,凑近一闻,满是腥气——是毒谷常用的“腐骨漆”,沾到皮肤就会烂。
“沈砚,用焰心石的灵气烤一下封边!”苏玄喊了一声,沈砚立刻捧着晶石凑过来,绿光对准石门封边,温热的灵气裹住黑漆,没一会儿,黑漆就开始冒泡,渐渐化成了脓水,顺着石门往下滴。陆承安趁机再推,石门终于“嘎吱”一声,开了道缝。
可就在这时,石门外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哐当”一声,正门被踹开,五个穿灰衣的毒谷弟子冲了进来,手里都握着毒刀,其中一人还背着毒弩,箭尖泛着黑光,显然涂了毒。
“果然是你们杀了副谷主!”领头的弟子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又落在沈砚怀里的焰心石上,眼里瞬间冒了光,“焰心石也在你们这!快交出来,再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你们全尸!”
秦昊宇靠在石台上,故意露出腿上的黑紫伤口,语气虚弱却带着嘲讽:“就凭你们几个?副谷主都打不过我们,你们还敢来送死?”他说着,悄悄给苏玄使了个眼色——领头弟子性子急躁,故意激怒他,能引开注意力。
果然,领头弟子怒喝一声,挥着毒刀就朝秦昊宇扑过来:“找死!”苏玄趁机绕到他侧面,短刀朝着他握刀的手腕划去,可刚一抬手,胸口的麻意突然翻涌上来,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他动作顿了顿,那弟子立刻反应过来,侧身躲开,毒刀朝着他的腰腹劈去。
“苏玄哥!”沈砚立刻把焰心石往他那边推,绿光裹住苏玄的腰腹,胸口的麻意瞬间淡了些,苏玄趁机反手一挡,“当”的一声,短刀磕开毒刀,手腕一翻,刀背砸在那弟子的胳膊上,弟子吃痛,毒刀掉在地上。
陆承安见状,立刻把手里的灵蕴草碎叶撒向剩下的四个弟子,碎叶带着绿光,落在他们的衣服上,“滋滋”声此起彼伏,弟子们疼得纷纷往后退,其中一人还被碎叶灼到了手背,立刻红肿起来,疼得惨叫。
“用毒弩!别跟他们耗!”领头弟子捂着胳膊喊,背着毒弩的弟子立刻抬手,箭尖对准了沈砚——他知道焰心石是关键,只要抓住沈砚,其他人就没了依仗。沈砚吓得往后躲,却被石门挡住了退路,眼看箭就要射过来,少年突然冲过去,把手里仅剩的灵蕴草碎叶,狠狠扔向毒弩的箭槽里!
碎叶落在箭槽里,刚好卡在弩弦上,“滋”的一声,弩弦被灼得断了,毒箭掉在地上,箭尖扎进石缝,竟把石头灼出了个小洞。“好样的!”陆承安喊了一声,趁机拉着沈砚往侧门退,“快走吧,他们还有人会来!”
苏玄也没再恋战,扶着秦昊宇,跟在后面往侧门走,领头弟子气得怒吼,却被灵蕴草的灼痛缠着手脚,根本追不上,只能在后面喊:“你们跑不掉的!谷主已经去了禁地,等他出来,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这句话让苏玄脚步顿了顿——谷主在禁地?残页上的“毒谷禁地”和“血咒养毒”,难道跟谷主有关?但此刻没时间细想,秦昊宇拽了拽他的胳膊:“别管了,先离开这里,禁地的事,等咱们安全了,再查残页和黑珠的线索。”
众人顺着侧门往外走,通道里黑漆漆的,只有沈砚手里的焰心石泛着绿光,照亮脚下的路。通道壁上长满了暗绿色的苔藓,摸上去黏糊糊的,秦昊宇提醒众人“别碰苔藓,是毒谷种的‘蚀皮苔’,沾到会痒到钻心”,众人立刻加快脚步,避开苔藓往前走。
走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前面终于透进了光,陆承安跑过去一看,惊喜地喊:“是后山!外面都是灵蕴草,没有毒谷弟子!”众人松了口气,刚走出通道,苏玄突然停下脚步,摸了摸怀里的毒谱残页,又看了看陆承安手里的黑木盒子——黑珠还在里面,禁地的秘密、谷主的行踪,还有这血融毒的来历,显然都藏在这些东西里,而他们的毒谷之行,还远远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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