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之中林越的意识慢慢清晰,从睡梦中醒来的他突然有点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因为他睁开眼之后,映入眼帘的不是出租屋熟悉的天花板,而是粗糙、带着木纹的房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头和灰尘混合的味道,身下是触感坚硬的木板床——这不是他的床。
“我在哪儿?”
林越懵了。他记得自己明明躺在自己家的床上睡觉,怎么睡着睡着就换了地方?他撑着胳膊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小木屋,整体约莫六十平,空间敞亮却空旷得过分。除了他躺着的木板床,就只有屋角一个孤零零的土灶台,灶台旁堆着几根干柴,除此之外,连张桌子、一把椅子都没有。墙壁是拼接的木板,缝隙清晰可见,唯一的光源来自一扇紧闭的木窗,阳光透过缝隙,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光斑。
“我睡觉有这么沉么?被人恶作剧搬到这里来的?”
一道道疑问从林越的脑海中那个浮现而出。
陌生的环境瞬间驱散了残留的睡意,警觉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林越屏住呼吸,慢慢挪到床边,脚刚落地,冰凉的木板就让他打了个寒颤。他没敢发出太大动静,先仔细检查了木屋内部——床底空空如也,灶台里没有明火,墙壁和地面没有破损,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声响或影子。
确认屋内安全后,他才蹑手蹑脚地挪到门边。手搭在冰冷的木门把手上,林越停了几秒,耳朵紧紧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没有风声,没有鸟鸣,甚至没有树叶摩擦的声音,外面安静得反常。
这种安静让他心里发怵。林越皱着眉,又听了足足五分钟,确定门外没有任何动静后,才缓缓转动门把手,将木门推开一条一指宽的缝。
视线透过缝隙扫出去,门外是一片开阔的圆形空地,草地绿油油的,带着清晨的潮气。空地外围被半人高的灌木环绕,灌木后面隐约能看到茂密的树林,枝叶交错,挡住了更远处的景象。
还是陌生的地方。
林越的心跳快了几分,他缩回手,轻轻关上木门,后背抵着门板喘了口气。
接下来的时间,林越就守在门后,每隔半小时就悄悄推开一条缝观察外面,偶尔会换个角度,从窗户缝隙往外看。太阳从东边升到头顶,又慢慢落到西边,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他也没敢迈出木屋一步。
夜晚的屋外更安静了,连虫鸣都没有。林越靠在灶台旁,抱着膝盖睁着眼,耳朵时刻留意着门外的动静。他不知道这地方有没有危险,只能用最笨的办法——等。
等一个人来和他说这是一个恶作剧,现在就带你回家。
一夜过去,天蒙蒙亮时,林越才敢稍微放松一点。他又观察了一个上午,确认屋外依旧没有任何异常,甚至连风都没吹过,这才下定决心,准备出门探索。
他打开木门,先探出头左右扫了一圈,确认圆形空地和昨天一样空旷后,才小心翼翼地迈出门。脚踩在草地上,柔软的触感让他稍微安心了些。他没敢走远,只在空地边缘活动,目光紧紧盯着灌木和树林的交界处,每走两步就回头看一眼木屋,生怕身后突然冒出什么东西。
就这样,第二天在“门口打转”中过去。
直到第三天清晨,林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咙里像堵了团火。他已经三天没喝水了,昨天下午开始,眼前就偶尔会出现幻觉,总觉得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不能再等了。”林越咬了咬牙。他知道再耗下去,不等遇到危险,自己先会脱水晕倒。他最后看了一眼木屋,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口袋里揣着的半截干柴(算是唯一的“武器”),朝着记忆中幻觉里水流声传来的方向,慢慢走进了树林。
进了树林,林越的神经绷得更紧了。他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脚尽量踩在落叶厚的地方,减少声响。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还顺手折了根树枝,在路过的树干上做了个简单的标记——万一迷路,还能顺着标记找回去。
树林里的光线比空地暗了不少,空气湿润,草木的味道更浓了。走了约莫二十分钟,林越突然停下脚步——这次不是幻觉,他真的听到了“哗啦啦”的水流声。
他循着声音加快了脚步,很快,一片清澈的小河出现在眼前。河水不算宽,水流平缓,河底的鹅卵石清晰可见。林越咽了咽口水,刚想冲过去,却又猛地停住——他不知道这水有没有毒。
“再等等。”他压下口渴的冲动,躲到旁边一棵大树后,决定等有生物来喝水,确认安全再说。
没过多久,一阵“哒哒”的脚步声传来。林越赶紧缩了缩身子,透过树叶缝隙看过去。
只见一头和水牛差不多大的生物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它的身体是深棕色的,皮肤像皮革一样厚实,四肢粗壮,蹄子是淡金色的,踩在地上稳稳当当。但最显眼的,是它头顶的“角”——那根本不是牛角,而是两丛翠绿的灌木,灌木上还挂着几颗鲜红的小果子,像樱桃一样。它走到河边,低下头,长长的舌头卷着河水喝了起来,喝完后甩了甩脑袋,头顶的灌木果子跟着晃了晃,竟有一片翠绿的叶子飘了下来,落在水面上,然后慢悠悠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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