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戒律院僧人引着王举来到一位面容古板、气息渊深的老僧面前,恭敬禀明了情况。
那老僧睁开眼帘,目光如冷电般扫过王举,又看了看诚言镜,缓缓开口,声音干涩而威严:“便是你要上交邪法证物?”
“正是。”
王举从容不迫,自怀中取出载录邪法的玉筒和慧明遗物,双手奉上,“大师,此乃那魔僧遗物,在下得之后,未曾细看,亦未敢擅动分毫,请大师查验。”
老僧接过那些东西查验。
片刻后,他眉头紧锁,面蕴怒色。
显然是被里面记载的邪法内容所惊怒,尤其是那吞噬同门的法门,更是歹毒异常。
“哼!果然是邪魔外道,死有余辜!”
老僧冷哼一声。
“你做得不错。”
老僧面色稍缓,对王举点了点头,“及时发现并铲除内患,且能想到收缴邪法,免其流毒,有心了。此事,戒律院会记你一功。”
“不敢当,分内之事。”
王举谦逊道。
老僧将东西收起,点了点头:“既然邪法已上交,你便回去吧。”
王举躬身退出戒律院大殿,身影消失在门外。
殿内一时陷入寂静。
那名为首的巡查僧人上前一步,疑惑道:“玄苦师叔,此事……是否太过轻易放他离开了?”
“虽诚言镜未显异常,其所交之物也确为邪法,但弟子总觉得…此子过于平静坦然,仿佛一切都算计好了一般。”
“面对我等盘问乃至师叔您的威压,竟无半分怯懦……这岂是寻常云游行者所能有?”
另一名僧人也附和道:“是啊师叔,为何不以他心通查验一番?若他心中无鬼,又何惧查验?”
玄苦长老缓缓抬起眼帘,眼中古井无波,淡淡道:“你等可知,何为禅觉?又何为因果?”
三僧默然,静待下文。
“禅觉示我,此子身上确有隐秘,且与我佛门有甚深渊源纠缠,然此缘非恶缘,强行深究,恐反沾大因果,于戒律院、于伽蓝城并非善事。”
玄苦长老声音低沉,“其二,他先前所言,句句在理,字字合规。邪法已交,功大于过。”
“我戒律院执掌清规,更需依律而行。无凭无据,仅凭猜疑便对一位有功之行者动用查探之法?此例一开,戒律院威信何存?与魔道何异?岂不寒了四方行者之心?”
“其三,”玄苦目光扫过三名僧人,“你等岂知他没有后手?”
“此子绝非表面那般简单。若强行查验,一旦撕破脸皮,却又查不出什么,该如何收场?”
“不动则已,动则需有雷霆万钧之势,且需站稳道理二字。”
“眼下,既无实证,便以规行事,放他离去。”
“并非纵容,而是以静制动。你等暗中留意其动向即可,若其真有异动,或露出马脚,再行雷霆手段不迟。若无异动,待其办理文牒离去,这段因果,便也算告一段落。”
三名僧人闻言,皆露出恍然与钦佩之色,合十道:“弟子愚钝,谢师叔指点迷津!”
玄苦长老挥了挥手,重新闭上双眼:“去吧,依计行事。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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