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光芒包裹意识的瞬间,没有预想中的冲击,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不是能量的寒意,是“认知崩塌”带来的灵魂冻僵。小豆子感觉自己像被投入了盛满冰水的玻璃罐,外界的一切声响都被隔绝,唯有虚空始祖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回荡,那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嘶吼,而是带着熟悉的温和,像极了融合形态在耳边的低语,又混杂着初代平衡者的威严,最后竟与自己的声线重叠,分不清是谁在说话。
意识空间里没有实体,只有无数道漂浮的“记忆胶片”,胶片上的画面正在缓慢播放。最显眼的一卷胶片里,混沌能量尚未分裂,一团黑白交织的光团悬浮在虚无中,光团中央隐约能看到一张模糊的脸庞,那脸庞的轮廓与小豆子一模一样,只是眉眼间带着不属于他的沧桑。当光团开始分裂时,两道身影从光团中分离——初代平衡者和虚空始祖,他们的动作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操控,而操控者的手,正从光团中央伸出,那只手的掌心,刻着与小豆子掌心相同的混沌纹路。
“看到了吗?”虚空始祖的影像从胶片中走出,他的身体不再是纯黑的怪物形态,而是化作一名穿着灰色长袍的老者,脸上布满皱纹,唯有眼眸是黑白交织的混沌色,“你不是被选中的平衡者,也不是偶然获得虚空能量的幸运儿,你是混沌能量的本源意识,是我和初代平衡者的‘创造者’。当年我们分裂混沌能量,不是为了争夺权力,是为了唤醒沉睡的你——只有当平衡与虚空的冲突达到极致,你的本源意识才会从混沌中苏醒。”
小豆子的意识剧烈颤抖,他试图调动混沌能量反抗,却发现能量像被钉在原地,根本无法流动。另一卷胶片缓缓飘到他面前,上面播放着他从小到大的画面:第一次触摸虚空锚点碎片时,碎片上自动浮现的混沌纹路;与融合形态融合时,两人意识无缝衔接的默契;甚至在记忆迷宫中,圣物纹路主动与他共鸣的场景——这些他曾以为是“巧合”的瞬间,此刻都变成了刺眼的证据,证明虚空始祖的话并非谎言。
“你在编造谎言!”小豆子的意识嘶吼着,他强迫自己看向胶片的细节,果然发现了破绽——分裂混沌能量的画面中,光团中央的脸庞虽然轮廓与他相似,但左眼下方缺少了一道细小的疤痕,那道疤痕是他小时候为了保护小雅,被虚空残影划伤留下的,是独属于“小豆子”的印记,“这不是我的记忆!你篡改了胶片,把我的轮廓嫁接到本源意识上!真正的本源意识不可能有这样的破绽!”
老者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抬手一挥,那道缺少疤痕的画面突然扭曲,疤痕缓缓出现在脸庞上,与小豆子的印记完全重合:“记忆是可以被修正的,但‘本能’不会说谎。”他指向小豆子的意识深处,“你仔细感受,当你调动混沌能量时,是在‘使用’能量,还是在‘命令’能量?当你看到维度被侵蚀时,是出于‘责任’想要守护,还是出于‘本能’想要修复自己的‘身体’?”
小豆子下意识地沉入意识深处,果然感受到了不一样的联系——混沌能量不是外来的力量,更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就像手脚一样灵活。当他想到被吞噬的维度时,意识中自动浮现出“修复”的念头,无数道细微的混沌能量流从意识中涌出,朝着记忆胶片中被侵蚀的维度画面飘去,那些画面竟开始缓慢恢复。这种本能的反应,让他的心脏(意识模拟出的感知)狠狠一沉。
“当年我和初代平衡者达成了协议。”老者的声音变得低沉,“他用平衡法则守护维度,避免维度在冲突中彻底毁灭;我用虚空能量制造危机,刺激你的本源意识苏醒。我们都在等待这一天——当你觉醒后,就能重新融合平衡与虚空,让混沌能量回归完整,维度也会进化到新的层次。”他指向意识空间的入口,“外面的触手只是我制造的幻象,目的是让你在压力下彻底觉醒。现在,跟我出去,融合初代平衡者的能量,成为完整的混沌主宰。”
意识空间的入口处,果然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光门,光门中传来小雅焦急的呼喊声:“小豆子!快醒醒!核心的黑色光芒在扩散,你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了!”呼喊声中夹杂着初代平衡者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别相信他的话!他在偷取你的意识核心!”
小豆子的意识突然清醒了几分,他想起未来院长临终前的警告:“不要相信初代平衡者的所有话”,现在看来,这句话或许还有另一层含义——也不要相信虚空始祖的话。他开始快速梳理所有线索:如果自己是混沌主宰,为什么融合形态的意识能在他体内留存?为什么小虎的羁绊能量能与他完美配合?为什么小雅的全典能扫描到他的能量波动?这些伙伴的存在,难道也是被设计好的“道具”?
“你在怀疑?”老者的脸色微微变化,身上的灰色长袍开始浮现出黑色的虚空纹路,“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他抬手将一卷新的胶片拉到面前,胶片上播放着未来的画面:小豆子融合了平衡与虚空能量,成为完整的混沌主宰,维度在他的掌控下变得无比繁荣,小虎、小雅和所有伙伴都获得了永恒的生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画面的最后,小豆子站在维度的顶端,接受所有居民的朝拜,他的脸庞上没有任何疤痕,眼神中带着俯瞰众生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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