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长袍人每走一步,脚下的地面就会凝结出一层薄薄的黑霜,那些刚刚复苏的绿色小草触到黑霜,瞬间就失去了生机,化为一碰就碎的灰白色粉末。他脸上的笑容和小虎如出一辙,可眼神里的冰冷恶意像淬了毒的刀子,直刺人心,尤其是他领口处的金色纹路,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纹路的走向、光泽,甚至末端那道细小的弯钩,都和小虎胸口的纹路完全一致 —— 若非气息截然不同,几乎能让人以为是在照镜子。
“你是谁?” 小虎的声音有些发紧,胸口的金色纹路震动得越来越剧烈,核心碎片的意识在脑海里焦躁地打转,像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动物,“为什么会有和我一样的纹路?”
“我是谁?” 黑色长袍人停下脚步,抬起手抚过自己的纹路,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珍宝,“我就是你啊,小虎。或者说,是你本该成为的样子 —— 陨星碎片的真正继承者。”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砸进小虎的脑海,让他瞬间想起之前的疑惑:核心碎片是陨星的核心,自己体内的碎片是核心的 “另一半”,可眼前这个人的纹路,为何也与核心碎片同源?难道当年的陨星碎片,不是分成了两块,而是三块?眼前这个人,是第三块碎片的载体?
“不对……” 小豆子突然攥紧小虎的胳膊,少年的眼神紧紧盯着黑色长袍人的领口,“他的纹路…… 虽然看起来和你的一样,但纹路中央少了一点光 —— 你的纹路里有核心碎片的意识,他的没有,更像是…… 复制的。”
经小豆子提醒,小虎立刻集中注意力观察。果然,黑色长袍人的纹路虽然形态一致,却像没有灵魂的画,纹路里没有丝毫光芒流动,反而隐隐透着一股死气,像是用某种方法强行复刻的 “空壳”。可如果是复制的,为何能散发出与核心碎片同源的气息?这种气息不是靠模仿就能伪造的,必须要有真正的碎片力量作为支撑。
“复制?” 黑色长袍人嗤笑一声,突然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黑色的雾气,雾气中慢慢凝结出一块碎片的虚影 —— 那碎片的形态与小虎体内的净化碎片一模一样,只是通体漆黑,表面爬满了与毒根本体相似的黑色纹路,“这可不是复制,是‘分离’。当年你的碎片在你体内觉醒时,不小心分裂出了一小部分,被我捡到了而已。”
分裂?小虎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突然想起十岁那年的一个细节:捡到黑色石头的第二天,他不小心摔了一跤,石头从口袋里掉出来,在地上磕出了一道细小的裂缝,当时他没在意,捡起石头擦了擦就放回了口袋,可后来石头消失时,那道裂缝还在。难道当时石头不是 “消失”,而是分裂出了一小块,顺着裂缝掉落在地上,被眼前这个人捡到了?
可核心碎片的意识在脑海里反驳:“不是分裂…… 是剥离…… 他的碎片里有‘切割’的痕迹,是被人用外力强行从主碎片上剥下来的!”
外力切割?小虎瞬间抓住了关键。如果是自然分裂,碎片的气息会带着同源的温和感,可眼前这个人的碎片虚影,气息里却藏着一种尖锐的 “断裂感”,像是用刀硬生生从完整的碎片上劈下来的。能做到这种事的,只有熟悉碎片力量的人 —— 比如初代守祠者?或者…… 还有其他隐藏的势力?
“不管是分裂还是切割,” 黑色长袍人收起碎片虚影,眼神变得更加阴冷,“现在,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 核心碎片的另一半,也就是你体内的碎片意识。只有融合了你的意识,我的碎片才能完整,才能真正掌控陨星的力量。”
他话音刚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之前老槐树倒塌形成的黑色深坑中,透明黏液里的黑色种子突然开始疯狂生长。种子的根须像黑色的闪电,快速扎进周围的土壤里,茎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很快就长到了一人多高,枝干上长出的叶子不是绿色,而是深紫色,每片叶子的背面都印着一道金色纹路 —— 和黑色长袍人的纹路一模一样。
更诡异的是,枝干上慢慢结出了 “果实”—— 那些果实的形状像缩小版的人头,每个 “人头” 的脸上,都印着小镇居民的面容,只是表情扭曲,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的空洞,空洞里不断渗出透明的黏液,黏液滴落在地上,汇聚成细小的溪流,向小虎和小豆子的方向流淌。
“这是…… 魂灵果实?” 小豆子的声音带着恐惧,他认出那些 “人头” 的面容,正是之前被毒根本体吞噬的小镇居民,“他在用居民的魂灵滋养种子!”
小虎的大脑在飞速运转。黑色种子、复刻纹路、剥离的碎片…… 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珠子,慢慢串联成一条可怕的逻辑链:眼前这个人不是偶然得到碎片,而是早有预谋 —— 他先通过某种方法从主碎片上剥离出一小块,再用这块碎片的力量复刻纹路,然后用小镇居民的魂灵培育黑色种子,试图通过种子的力量,强行夺取核心碎片的意识,成为碎片的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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