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的风卷着焦黑的戏服碎片,在摄影棚里打着旋,像是一场诡异的 “送行仪式”。围向灰色长衫人影的戏服越来越多,半件红戏服的布条缠住了他的手腕,蓝戏服的袖口捂住了他的口鼻,白戏服则裹住了他的脚踝,试图将他困在原地。可人影只是轻轻一挣,黑色雾气就从他周身涌出,像淬了毒的利刃,瞬间将戏服割成碎片,雾气中传来魂灵的惨叫声,细碎而凄厉,听得苏晓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没用的。” 人影的沙哑声音在雾气中回荡,分不清是从哪个方向传来,“这些魂灵早就被影渊污染,只能成为我的养料,护不住你们。” 他缓缓抬起手,手里的空白皮影人偶突然亮起黑色的光,朝着林野手里的胶片盒飞去 —— 人偶的速度极快,带着一股腥气,像是有生命般,张开 “手臂” 就要去抓胶片盒。
林野赶紧侧身躲开,人偶擦着他的胳膊飞过,撞在身后的焦黑摄影机上,发出 “咔嗒” 的脆响,瞬间化作一缕黑烟,钻进摄影机的缝隙里。可下一秒,更多的空白皮影从人影的袖口钻出来,有的飞向林野,有的扑向苏晓,还有的朝着地上昏迷的警察飞去,像是要把所有人都变成 “影替”。
“怀表!用怀表的光!” 苏晓大喊,她抱紧爷爷的人偶,发现人偶的木头表面再次渗出黑色雾气,这次却不是往里渗,而是在表面凝成一个小小的 “缠枝莲” 图案,图案亮起微弱的白光,将扑来的皮影人偶挡在外面。林野也反应过来,掏出怀表举在胸前,金色的光芒瞬间暴涨,将周围的黑色雾气驱散,飞来的皮影人偶碰到金光,纷纷化作黑烟,消失不见。
人影见皮影被破,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周身的黑色雾气变得更浓,几乎将整个摄影棚都笼罩在黑暗里。只有怀表的金光和人偶的白光形成两道微弱的屏障,保护着林野和苏晓。雾气中,人影的轮廓开始扭曲,慢慢变成了沈万山的模样 —— 白发苍苍,脸上布满皱纹,手里还拿着当年的皮影制作工具,可他的眼睛是黑色的,没有任何神采,像是被操控的傀儡。
“沈万山?” 林野的心里一沉,他想起在影渊核心里沈万山消散的画面,“你不是已经……”
“我是沈万山,又不是沈万山。” 人影的声音带着诡异的笑意,“当年我被影渊反噬,一半魂灵消散,另一半魂灵被胶片盒吸附,本想等着能净化影渊的人来,却没想到被‘它’钻了空子。” 他指的 “它”,正是雾气中隐约浮现的另一张脸 —— 那张脸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光滑的皮肤,与之前无脸戏服人影的脸一模一样,“‘它’是影渊的本源,靠吞噬魂灵为生,现在附在我的残魂上,想拿到胶片盒,彻底解除封印。”
苏晓突然想起爷爷人偶传递的信息:“1948 年有人故意打开影渊,用魂灵炼制不死胶片。” 她看着人影,突然明白:“是《血皮影》的导演!他当年打开影渊,就是为了炼制不死胶片,而你是为了阻止他,才把半魂注入胶片盒,形成封印!”
人影(沈万山残魂)点了点头,黑色雾气中闪过一丝痛苦:“导演当年被影渊本源吞噬,变成了无脸怪物,这些年一直在寻找胶片盒,想彻底释放影渊。老剧院的影渊只是‘它’的分身,这里才是‘它’的老巢。” 他朝着林野伸出手,“快把胶片盒给我,我还能暂时压制‘它’,再晚就来不及了!”
可林野没有动,他注意到人影的手指在微微颤抖,黑色雾气正顺着他的指尖往胶片盒的方向蔓延,像是在试探。怀表的金色光芒突然变得不稳定,表盖内侧的黑色纹路开始疯狂蠕动,像是在呼应人影的雾气。“你在骗我们!” 林野大喊,“如果真的是沈万山,怀表会有感应,可现在怀表在抗拒你!”
话音刚落,人影的脸突然扭曲,变成了无脸怪物的模样,黑色雾气瞬间暴涨,朝着林野扑来:“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的速度极快,瞬间就到了林野面前,伸手就要去抢胶片盒。林野赶紧用怀表挡住,金光与雾气碰撞,发出 “滋啦” 的声响,林野感觉手臂像是被火烧过,传来一阵剧痛,胶片盒差点从手里掉下来。
苏晓见状,赶紧将爷爷的人偶扔向无脸怪物。人偶碰到雾气,突然发出强烈的白光,白光中浮现出苏晓爷爷的魂灵虚影 —— 爷爷穿着当年的道具师制服,手里拿着朱砂和皮影刀,朝着无脸怪物砍去。“晓啊,保护好胶片盒!” 爷爷的声音在白光中回荡,“这是唯一能封印影渊的东西!”
无脸怪物被白光击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黑色雾气瞬间退去不少,露出里面沈万山残魂的模样。“快…… 用胶片盒和怀表结合,激活封印!” 沈万山残魂的声音带着痛苦,“胶片盒里有我的半魂,怀表有母源之光,两者结合,就能暂时封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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