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孩子的魂体彻底炸开,化作无数道细小的光点,散在工厂的空地里,又看着那些纸人将光点收集起来,贴在新的纸人上,纸人脸上的黑缝里,渗出更多的黑色液体,像在 “庆祝” 新的湮灭。他突然想起林野最后说的话:“对不起…… 我没能…… 带你们一起走……”
原来林野的牺牲,只是让他们多活了片刻,最后还是逃不过被湮灭的命运。原来这场实验,从一开始就没有 “逃出去” 的选项,所有的反抗、所有的逃离、所有的牺牲,都只是实验记录册上的一行字,一段无关紧要的 “数据”。
男人的魂体开始炸开,他最后看了一眼工厂里的纸人,看了一眼古宅湮灭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些散落在空地里的、属于孩子的光点,突然笑了 —— 笑得比纸人脸上的笑容更悲凉。他终于明白,恐怖从来不是古宅的粘液、影渊的触手、纸人的凝视,而是明明知道会被湮灭,却还要在绝望中挣扎;明明知道是实验体,却还要抱着 “活下去” 的幻想;明明知道所有的牺牲都是徒劳,却还要为了那片刻的 “希望” 付出一切。
男人的魂体彻底炸开,化作无数道光点,散在工厂的空地里。纸人们将光点收集起来,贴在新的纸人上,纸人脸上的黑缝里,渗出更多的黑色液体,在工厂的墙壁上,又多了一行小字:“实验体编号:XXX(父),XXX(子),湮灭日期:XXX。”
工厂的大门缓缓关闭,里面的丝线摩擦声渐渐平息,只剩下那些纸人,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像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疤。古宅的雾气已经彻底消散,可属于实验体的悲剧,还在继续。远处的城市方向,传来微弱的汽车鸣笛声,却没有人知道,在这片荒芜的郊外,有两个魂体,刚刚完成了他们作为 “实验体” 的最后使命 —— 被记录,被湮灭,最后被遗忘。
只有工厂的烟囱,还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无声地矗立着,像在为这场无终的魂殇,唱着永远不会结束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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