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霜灯的淡金色光芒在山洞内投下三道细长的影子,贴在潮湿的岩壁上,随着灯光的轻微晃动,像是有生命般微微蠕动。林野靠在岩壁上,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刚才奔跑时吸入的冷空气还滞留在肺里,每呼吸一次都带着针扎般的刺痛。他低头看了眼右臂的纱布,渗出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暗红色,与白色的纱布形成刺眼的对比,像极了雪地里那两座简单的雪坟 —— 同样的触目惊心,同样的让人喘不过气。
陈曦蹲在融霜灯旁,双手捧着聚魂石,试图用掌心的温度驱散石头表面的冰粒。石头的颤动比之前平缓了些,却仍带着一丝微弱的不安,像是在感知山洞深处隐藏的东西。她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岩壁,发现洞壁上布满了细小的孔洞,孔洞里偶尔会渗出一滴水珠,“滴答” 一声落在地上,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清晰,却又显得格外诡异 —— 这水滴的节奏,竟和之前雪地里冻魂兽的脚步声有些相似,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倒计时。
“这山洞…… 好像有人来过。” 夏桐突然开口,声音在山洞里传出淡淡的回声,让她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举着相机,镜头缓慢扫过山洞的每个角落,屏幕上的画面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模糊,却能看到地面上散落着几根干枯的树枝,树枝旁还有一个破旧的打火机,外壳已经生锈,却能看出是近几年生产的款式,不像是被遗弃很久的样子。
林野立刻直起身,走到树枝旁,用登山刀轻轻拨弄了一下 —— 树枝很脆,一碰就断,断面处还带着淡淡的潮气,说明遗弃的时间不长,甚至可能就在他们来之前不久。“有人在我们之前躲进过这里。” 他的语气凝重,眼神扫过山洞深处的黑暗,“但这个人现在不见了,要么是已经离开,要么是……” 他没有说下去,却下意识地握紧了登山刀,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陈曦的聚魂石突然颤动了一下,光芒也暗了几分。她抬起头,看向山洞深处:“里面有东西,不是被诅咒者,也不是冻魂兽,是…… 一种很旧的气息,像是很久以前留下的,却又带着一丝熟悉感。”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像是在回忆什么,“和聚魂石里林溪残魂的气息,有一点像,却又更冰冷,更沉重。”
夏桐立刻将相机对准山洞深处,按下快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照亮了深处的景象 —— 那里有一块相对平坦的岩石,岩石上放着一个小小的木盒,盒子表面刻着和之前兽皮地图上一样的符号,只是符号边缘已经磨损,像是被人反复触摸过。照片的预览屏上,木盒周围没有灰色的诅咒光晕,却泛着一层淡淡的金色,与融霜灯的光芒有些相似。
“那木盒……” 林野的目光紧紧盯着岩石上的盒子,心里泛起一丝不安,却又带着一丝期待 —— 这或许是他们离开雪山的关键线索,也可能是另一个陷阱。他回头看了看陈曦和夏桐,“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着,一旦有异常,就用融霜灯的光提醒我。”
陈曦立刻反对:“不行,太危险了!山洞深处一片漆黑,谁知道里面有什么?我们一起去,至少能有个照应。” 她的语气很坚定,经历了失去同伴的痛苦,她再也不想让任何人单独面对危险。
夏桐也点了点头,将相机的闪光灯调到连续模式:“我用闪光灯照亮路,我们一起走,保持距离,有情况随时停下。”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默契地达成一致。夏桐先按下闪光灯,刺眼的光芒照亮了山洞深处的路,林野走在最前面,登山刀握在手里,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陈曦走在中间,紧紧护着融霜灯,确保光芒不会熄灭;夏桐走在最后,相机的闪光灯每隔几秒就亮一次,为他们驱散黑暗。
越往山洞深处走,温度就越低,甚至比山洞外的雪地还要冷。岩壁上的孔洞越来越密集,水滴的声音也越来越响,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孔洞后面盯着他们。陈曦的聚魂石颤动得越来越厉害,光芒也越来越亮,像是在与前方的木盒产生共鸣。
终于,他们走到了岩石旁。木盒比想象中更小,只有手掌大小,表面的符号虽然磨损,却仍能清晰辨认。林野蹲下身,没有立刻碰盒子,而是用登山刀轻轻敲了敲 —— 盒子是实心的,里面像是装着什么东西,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像是纸张摩擦的声音。
“里面装的可能是地图,或者是规则提示。” 夏桐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却又带着一丝紧张,“之前兽皮地图上的符号和这个一样,说不定这木盒里的东西,能帮我们找到离开雪山的路。”
陈曦将融霜灯的光芒凑近木盒,淡金色的光落在符号上,盒子表面的磨损处突然亮起一道微弱的光,像是被激活了一样。她的聚魂石也随之亮了起来,与木盒的光芒相互呼应,形成一道细小的光柱,连接在两者之间。
“可以打开。” 陈曦的语气肯定,“聚魂石的反应很平和,里面没有诅咒的气息,反而像是在欢迎我们打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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