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李曼住处的路比想象中更压抑 —— 阳光虽亮,却照不透街道两侧老楼投下的阴影,阴影里浮动着细小的影线,像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林野扶着陈曦走在中间,她的手臂仍有些僵硬,黑色纹路虽淡,却在接触阴影时微微发烫,像是在感应某种熟悉的气息。
“还有两条街就到了。” 夏桐举着相机,镜头里的能量条始终处于 “微弱波动” 状态,屏幕角落偶尔闪过一道模糊的人影,快得让人抓不住,“影线还在跟着我们,它们没放弃,想等我们放松警惕时动手。”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 —— 一家关闭的杂货店卷帘门突然落下,挡住了去路。卷帘门上,无数道影线快速游走,拼成李曼的名字,接着又化作一张扭曲的脸,发出刺耳的尖啸:“别过来…… 李曼会杀了你们的……”
“是被影线吞噬的意识!” 林溪的手腕发烫,苏晚的淡红痕迹在掌心闪烁,“它在警告我们,李曼有危险,或者…… 李曼已经被影线控制了!” 林野握紧原身皮影,蓝光直射卷帘门,影线发出 “滋啦” 的声响,卷帘门缓缓升起,里面却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散落着几张旧照片 —— 是李曼与她父亲的合影,照片上的运输员背着黑色邮包,背景正是古宅影院的放映厅。
“这些照片是故意留给我们的。” 陈曦的声音恢复了些力气,她捡起一张照片,背面写着一行淡黑的字:“我在老地方等你们 —— 李曼”。“老地方?是古宅中学的教职工宿舍!” 林野瞬间反应过来,之前李曼躲在那里时,曾说过 “那里最安全”,显然是她的藏身之处。
众人立刻改变方向,朝着古宅中学跑去。刚靠近教职工宿舍,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樟木味 —— 比之前更浓,还夹杂着胶片燃烧的焦糊味。二楼李曼的房间窗户敞开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隐约能看到一道人影在晃动。
“李曼!我们知道你在里面!” 林野朝着窗户大喊,原身皮影的蓝光对准房门,“你的父亲是运输员,影媒 - 胶片版是你暂存的,我们不是来伤害你,是来问清楚真相!”
房间里的人影顿了顿,接着房门 “咔嗒” 一声打开,李曼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血丝,手里攥着一个黑色的胶片盒,盒身上贴着 “影媒 - 胶片版(备份)” 的标签 —— 原来之前在密室摧毁的,只是运输员留下的暂存版,真正的备份一直在李曼手里!
“你们终于还是来了。” 李曼的声音带着疲惫,没有反抗,反而侧身让众人进屋,“我知道躲不过去,我父亲的意识一直在提醒我,该把真相说出来了。” 她将胶片盒放在桌上,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卷泛黄的胶片,胶片上泛着淡黑的光,正是影媒的能量波动。
“为什么要隐瞒?为什么要藏着胶片版?” 陈曦的声音带着质问,她看着李曼,又想起张浩的死亡,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 李曼的隐瞒,间接导致了更多人被影线伤害。
李曼的眼泪突然落下,她掏出一本旧日记,是她父亲的:“我父亲当年不是自愿当运输员的,他是被深渊院线威胁的!深渊院线抓了我母亲,逼他分散影媒,还说只要影媒全部激活,就放了我母亲。” 她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一道门形图案,与深渊院线之门一模一样,“我父亲知道深渊院线在骗他,所以偷偷留下了胶片版备份,还在各地设下陷阱,想阻止影媒激活,可他最后还是被影线吞噬了,只留下这本日记和对我的叮嘱 —— 保护好胶片版,别让它落入深渊院线手里。”
林野拿起日记,指尖触到纸页上的泪痕,突然想起在废弃报社看到的运输员记录:“你父亲还留下了其他影媒的线索,城西废弃报社的运输记录,是不是也是他故意留下的?”
李曼点头:“是他留下的,他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来追查影媒,所以提前留下线索,希望有人能彻底摧毁它们。” 她看着桌上的胶片版,眼神变得坚定,“我藏着它,是怕被影线抢走,现在你们来了,我可以把它交给你们,只是……”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深渊院线已经注意到我了,它们的影线一直在找我,我可能…… 活不了多久了。”
话音未落,房间的窗户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无数道影线如潮水般涌进来,直奔桌上的胶片版而去。“不好!是深渊院线的影线!它们一直在等我们聚集!” 林野立刻举起原身皮影,蓝光在房间里织成一道光盾,挡住影线的攻击。
李曼突然扑到桌上,将胶片版紧紧抱在怀里:“你们快走!带着胶片版走!我来挡住它们!” 她的身体突然爆发出淡红的光,与苏晚的痕迹同源 —— 是她父亲的意识在保护她!“我父亲的意识一直在我身体里,他说要帮我完成最后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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