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医院的档案室藏在住院部负一楼,楼梯间的灯忽明忽暗,每走一步,铁质台阶就发出 “吱呀” 的呻吟,像是随时会断裂。林野走在最前面,原身皮影在口袋里剧烈发烫,蓝光透过布料,在前方投出一道微弱的光晕 —— 光晕里,无数道细小的影线在空中漂浮,像悬浮的黑色发丝,一触到光晕就疯狂扭动。
“档案室的门应该就在前面。” 老周攥着铜钥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钥匙表面的纹路烫得吓人,“里面的阴气太重,影媒碎片的力量比之前强太多,你们一定要跟紧我。” 他刚说完,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 “沙沙” 声,像是有人在翻动纸质档案,声音里还夹杂着若有似无的啜泣,分不清是男是女。
夏桐举起相机,镜头里的画面瞬间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 原本空荡的走廊尽头,竟站着一道半透明的白裙身影,长发遮住脸,手里抱着一摞泛黄的病历册,每走一步,脚下就留下一滩黑色的水渍,水渍里还浮着细小的影媒碎片。“是…… 是残影!” 夏桐的声音带着颤抖,相机差点从手里滑落,“它手里的病历册,说不定就是第三影媒!”
林野握紧原身皮影,刚想迈出脚步,就被老周拉住:“别过去!那是黑雾造的‘引魂影’,专门引我们靠近,好趁机用影线缠身!” 话音未落,白裙身影突然抬起头,长发下的脸竟是苏晚的模样,只是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的影线,正朝着他们的方向 “看” 来。
“救…… 救我……” 苏晚的声音从身影里传来,带着绝望的哭腔,与林野记忆里苏晚的声音一模一样。林野的心脏猛地一缩,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迈 —— 他知道这是幻象,却无法忍受苏晚以这样恐怖的姿态出现在眼前,那些被黑雾折磨的画面,瞬间在脑海里翻涌。
“林野!别被它骗了!” 夏桐急忙按下相机快门,强光直射白裙身影。身影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瞬间消散,只留下地上的黑色水渍,水渍里浮着一张病历册的残页,上面写着 “1993 年 6 月 20 日,患者:张建国(张浩父亲),症状:被不明黑影缠身”。
林野僵在原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刚才的幻象太过真实,苏晚的哭腔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耳膜里,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仿佛黑雾真的缠上了自己的脖子。“没事吧?” 夏桐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担忧,“黑雾就是想利用我们的愧疚感,让我们失去理智。”
林野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将原身皮影举得更高:“我们继续走,不能被它影响。” 三人重新前进,档案室的门终于出现在眼前,门上贴着一张泛黄的封条,封条上的字迹已经模糊,只隐约能看到 “1993 年封” 的字样,封条边缘,无数道影线在缓慢蠕动,像在守护门后的秘密。
老周用铜钥匙对准锁孔,钥匙刚触到锁芯,就传来一阵 “咔嗒” 的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锁里啃咬。突然,门锁里射出一道淡黑的影线,直奔老周的手腕而去 —— 老周反应极快,立刻往后躲,影线擦着他的袖口掠过,在墙上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迹,痕迹里还冒着细小的黑烟。
“它在锁里藏了影线!” 老周的声音带着后怕,“这是‘锁魂影’,一旦被缠上,就会被拉进影镜幻境,永远困在里面!” 林野掏出艾草,点燃后塞进锁孔,艾草的清香顺着锁芯蔓延,锁里的异响渐渐消失,影线也缩回了锁孔深处。
终于,门锁 “咔嗒” 一声打开,档案室的门缓缓推开。一股浓重的霉味夹杂着樟木味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里面堆满了废弃的档案柜,柜门上的玻璃大多已经破碎,里面的病历册散落一地,有的还在微微颤动,像是有东西在里面蠕动。
“第三影媒应该在 1993 年的病历架后。” 夏桐举着相机,镜头里的能量波动指向最里面的档案柜,“那里的波动最强,肯定就是我们要找的病历册!” 三人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脚下的病历册发出 “哗啦” 的声响,在寂静的档案室里格外刺耳。
突然,所有的档案柜门同时 “砰” 地一声打开,里面的病历册像潮水般涌出来,朝着三人的方向扑去。林野急忙用原身皮影的蓝光形成一道光盾,病历册撞在光盾上,瞬间被烧成灰烬,只留下几道淡黑的影线,在空中扭曲着汇聚成一道身影 —— 正是黑雾残魂的轮廓,只是比之前更清晰,眼神里满是怨毒。
“你们以为能找到第三影媒?” 黑雾残魂的声音在档案室里回荡,带着冰冷的笑意,“这里的每一本病历册,都藏着被我吞噬的意识,你们现在,就在我的‘意识牢笼’里!” 它说着,挥了挥手,周围的档案柜开始剧烈晃动,柜门上的玻璃碎片朝着三人射来。
林溪和陈曦带着张浩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恐怖的一幕:林野三人被影线和玻璃碎片包围,黑雾残魂的身影在档案柜之间穿梭,笑声里满是得意。“哥!我们来帮你!” 林溪急忙掏出苏晚的照片碎片,碎片表面的淡红光直射黑雾,黑雾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身影变得透明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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