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老钟楼时,林溪靠在林野怀里慢慢醒来。她揉了揉小腹,之前剧烈的疼痛感消失了,皮肤下的凸起也不见踪影,只是指尖还残留着一丝冰凉的触感,像有什么东西还藏在毛孔里。“哥,影魂真的被消灭了吗?” 她看着车窗外渐渐恢复正常的街道,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 路边的行人虽然重新有了影子,可那些影子的边缘都泛着淡淡的灰色,像是蒙着一层洗不掉的雾。
陈曦打开手机,本地新闻推送的内容从 “影子噬人” 变成了 “市民影子逐渐复苏”,但每条新闻的末尾都加了一句奇怪的备注:“部分市民反映,影子的动作比自己慢半拍”。她放大一张市民影子的照片,发现影子的手腕处,都有一个极淡的 “终级皮影” 符号,只是符号的方向与之前相反,像是在反向生长。
“不对劲。” 林野突然停车,目光落在自己的影子上 —— 他的影子正慢慢从地面上抬起,不再完全贴合身体,而是像隔着一层透明的膜,影子的手指做出 “掐脖子” 的动作,可他的手明明放在方向盘上。更恐怖的是,影子的脸慢慢转向他,原本空白的轮廓里,竟浮现出第一代收割者的五官,正对着他露出诡异的笑容。
“影子在反向操控!” 陈曦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指着林溪的影子,“溪溪的影子里,有皮影杆的轮廓!” 林溪低头看去,果然看到自己的影子里,一根微型皮影杆正在缓慢转动,杆身缠着无数道细小的影子,正是之前被影魂吞噬的守林人、张阿姨和李队的影子 —— 这些影子没有消散,反而藏在了他们的影子里。
林野突然想起铜钟表面重新浮现的新符号,急忙掏出手机翻看之前拍下的照片。照片里的符号经过放大后,竟与第一代收割者戏服领口的图案完全一致,只是符号的中心多了一个小小的 “影” 字。“我们被骗了。” 林野的心脏猛地一沉,“之前消灭的不是真正的影魂,只是它的分身,真正的影魂,早就和第一代收割者的意识融合了,现在藏在我们的影子里!”
话音刚落,林溪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她的影子里,微型皮影杆突然变长,刺破影子的轮廓,朝着她的脚踝刺来 —— 没有实体接触,却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脚踝处瞬间浮现出一道黑色的纹路,纹路里能看到守林人的脸,正对着她无声地呐喊。
“用三色光芒!” 林野急忙掏出布包,可布包上的光芒已经变得微弱,只能勉强逼退皮影杆。他突然发现,布包里的 “终级皮影” 不知何时变成了第一代收割者的戏服碎片,碎片上绣着一行小字:“你们以为是在拯救城市,其实是在帮我集齐影子,现在,我终于能离开皮影,成为真正的‘人’了。”
“是她!第一代收割者!” 陈曦突然明白过来,“之前在铜钟里的哭声、图书馆地窖的求救,都是她的伪装,她的目的不是被拯救,而是利用我们消灭影魂分身,再通过我们的影子,吸收全城的影子,让自己从皮影里脱离,占据活人的肉身!”
车子突然不受控制地朝着老钟楼的方向驶去,方向盘像是被无形的手操控着。车窗外的街道开始扭曲,原本正常的行人突然停下脚步,他们的影子慢慢从地面上剥离,朝着老钟楼的方向飘去 —— 这些影子的轮廓里,都浮现出第一代收割者的五官,像是无数个她在同时移动。
“她要去铜钟那里,完成最后的融合!” 林野用力踩着刹车,却发现刹车已经失灵。车子冲进老钟楼的院子时,他看到铜钟表面的新符号正在发光,无数道影子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缠绕在铜钟上,形成一个巨大的影子茧,茧的中心,隐约能看到第一代收割者的身影正在慢慢成形。
林溪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朝着影子茧走去,她的影子已经完全脱离身体,化作一道黑色的雾气,钻进茧里。“哥,救我……” 她的声音带着绝望,却无法停下脚步 —— 影子里的皮影杆正在操控她的身体,像是在将她拉进茧里,成为第一代收割者的 “容器”。
林野刚想冲过去,就感觉到自己的影子也在慢慢脱离。他用力抓住陈曦的手,将布包塞进她手里:“你带着布包去钟楼顶层,找到铜钟的机关,毁掉影子茧!我去救溪溪!”
陈曦点点头,朝着钟楼顶层跑去。林野则冲向影子茧,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 —— 屏障泛着淡淡的灰色,与影子的颜色一致。他用匕首狠狠刺向屏障,匕首却直接穿过屏障,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屏障里的第一代收割者突然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林野,别白费力气了,你的妹妹很快就会成为我的一部分,你也会,这座城市里的所有人,都会成为我的一部分!”
林溪的身体已经靠近影子茧,茧的表面伸出无数道黑色的丝线,缠绕在她的身上,慢慢将她往茧里拉。林野突然想起布包里的戏服碎片,想起碎片上的 “影” 字 —— 影魂的弱点在影子的影子里,那第一代收割者的弱点,会不会在她的 “原身皮影” 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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