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的脚步像被钉在 302 病房的地砖上,镜面里的无脸女人离他越来越近,冰冷的气息透过镜面传来,让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攥紧手里的小镜子,突然想起苏姐说的 “媒介”,急忙将小镜子对准床头柜上的旧镜子 —— 两道镜面刚一相对,就发出 “嗡” 的一声轻响,无脸女人的身影瞬间被吸进镜面缝隙,病房里的血腥味也淡了几分。
他松了口气,刚要去拿床头柜上的旧镜子,就看到镜面突然映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 苏姐。镜中的苏姐正靠在杂物间的门上,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可她的手里,却拿着一把沾血的手术刀,与 “夜班医生” 的那把一模一样。
“苏姐?” 林野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镜中的苏姐竟缓缓转过头,对着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嘴里还说着他从未听过的话:“终于找到你了,李娟的‘新脸’。”
林野的心脏猛地一沉,手里的小镜子 “啪” 地掉在地上,镜面摔成了碎片。每一片碎片里,都映出一个不同的苏姐 —— 有的穿着护士服,有的蒙着纱布,还有的,正拿着手术刀划向陈默的脖子。
“这不可能……” 林野后退着撞到了病床,床垫下传来 “哗啦” 的声响。他伸手一摸,摸出了一本泛黄的日记,封面上写着 “李娟” 两个字。翻开第一页,字迹扭曲而疯狂:“他们说我疯了,可我看到了,那个穿黑衣服的女人,她偷走了我的脸,还变成了我的样子……”
“穿黑衣服的女人?” 林野突然想起苏姐的黑色连帽衫,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他继续往后翻,日记的最后一页画着一张脸,那张脸的轮廓,竟与苏姐的脸一模一样,只是眼睛里,布满了和无脸护士长一样的血丝。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陈默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惨白如纸:“林野!苏姐她…… 她是‘夜班医生’的同伙!她用旧票根骗了我们,‘夜班医生’根本就是她引来的!”
林野手里的日记 “啪” 地掉在地上,他猛地抬头,看到苏姐正站在门口,胳膊上的伤口已经不见了,白大褂的衣角沾着新鲜的血渍 —— 那是陈默的血,陈默的胳膊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你果然在这里。” 苏姐的声音变了,不再是之前的沙哑,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李娟的日记你都看到了吧?其实,我就是李娟,或者说,我是‘占据’了李娟身体的人。”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这张脸,是我从第一个‘观众’那里抢来的,而你,林野,你的脸,会是我下一张‘藏品’。”
林野的电影票突然剧烈发烫,暗红色的字迹疯狂闪烁:警告!当前角色 “苏姐” 为 “深渊院线” 的 “收割者”,伪装成观众诱导新人,生路线索 “镜子” 实为陷阱,剩余时间:90 分钟。
“收割者?” 林野终于明白,苏姐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她所谓的 “旧票根”“受伤”,全都是伪装。他看向陈默,陈默正捂着伤口往后退,眼里满是恐惧:“上一场《荒村客栈》,那个想跑的大哥,就是被她杀的!她故意让我活下来,就是为了用我当诱饵,引出更多新人!”
苏姐笑了,从口袋里摸出一面镜子 —— 那正是林野掉在地上的小镜子碎片,她将碎片对准林野:“现在,该让你‘献出’脸了。” 镜面突然发出刺眼的白光,林野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慢慢模糊,他的脸,开始变得僵硬,像是要从骨头上剥离。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旧镜子突然炸开,碎片中,一个没有脸的身影冲了出来 —— 那才是真正的李娟!她扑向苏姐,死死咬住苏姐的胳膊,苏姐发出凄厉的惨叫,手里的镜子碎片掉在地上。
“快逃!” 真正的李娟嘶吼着,声音里满是痛苦,“从窗户跳下去,下面有通往‘真实四楼’的楼梯,那里有最后一个线索!”
林野拉着陈默冲向窗户,苏姐的怒吼声在身后响起:“你们跑不掉的!所有‘观众’,最终都会成为我的‘脸’!” 他推开窗户,外面的夜空不再是漆黑一片,而是泛着诡异的红光,楼下,一条狭窄的楼梯正从墙体里慢慢延伸出来,通往更高的楼层 —— 那里,或许才是真正的生路线索所在地。
林野回头看了一眼,真正的李娟正与苏姐扭打在一起,苏姐的脸开始扭曲,慢慢变成了第一张 “观众” 的脸。他咬咬牙,拉着陈默跳了下去,落在楼梯上的瞬间,楼梯开始剧烈摇晃,像是要随时崩塌。
“真实四楼……” 林野攥紧电影票,票面上的时间还在减少,而苏姐的脚步声,已经在楼梯上方响起。他知道,这场与 “收割者” 的生死博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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