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场堪称“社死”的宗门大会后,白茯苓在青云宗内愈发低调,几乎成了隐形人。那枚烫手的“同心珏”被她塞进了储物戒最深处,眼不见为净。而那身星光嫁衣,在尝试了无数种方法依旧无法脱下或长久伪装后,她也只能破罐子破摔,好在平日深居简出,倒也没再引起更大的风波。
只是,与沈清辞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星契”联系,以及脑海中那沉甸甸的星衍宗传承与责任,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她无法真正安心。她需要力量,需要寻找解除契约的方法,需要应对那遥不可及却真实存在的“末法之劫”。继续困守宗门,绝非良策。
这一日,她向师父灵汐真人禀明心意,决定外出游历,寻找机缘,并暗中探查与“混沌源核”或壮大星火相关的线索。
灵汐真人深知徒弟心结,并未阻拦,只是仔细叮嘱了一番,又塞给她不少保命的丹药和符箓。
消息传出,苏见夏第一个找上门来,叉着腰,气势十足:“喂!想偷偷溜出去不带我?门都没有!本小姐医术高超,还能给你解闷,必须带上!”
陆时衍也紧随其后,温润的眼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茯苓,你我三人一同来自彼世,理应互相扶持。外界凶险,多一人便多一分照应。我虽修为不及你与沈师兄,但于阵法、杂学上尚有几分心得,或许能帮上忙。”
看着两位挚友关切而坚定的目光,白茯苓心中暖流涌动,那因星契和嫁衣带来的郁气也消散了不少。是啊,她并非孤身一人。
“好。”她展颜一笑,清冷的眉眼柔和了许多,“我们一起去。”
于是,三人稍作准备,便悄然离开了青云宗,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主要是避免与某冰山产生不必要的“同框”和星契感应),白茯苓特意选择了一个与玉衡峰弟子常去区域相反的方向——大陆西南部的“万瘴沼泽”与“千炎山脉”交界地带。据说那里环境恶劣,毒物横行,但也孕育着许多外界罕见的奇异灵材,甚至有一些关于混沌属性灵物出没的古老传说。
驾驭着白茯苓那艘经过陆时衍精心加固和伪装的小型飞舟,三人一路向西南而行。
飞舟之上,气氛与在宗门时截然不同。没有了那些探究和调侃的目光,白茯苓明显放松了许多。她换下了那身扎眼的星光嫁衣(虽然本质上还在,但她用一层普通的青色外袍罩住了),穿着利落的劲装,长发束起,恢复了往日干练清冷的模样,只是偶尔眸中流转的混沌星辉,显示着她已然不同的底蕴。
苏见夏依旧是队伍的开心果,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时而指着下方奇特的地貌大呼小叫,时而翻出各种灵果点心与大家分享。她似乎打定主意要冲淡白茯苓心中的郁闷,绝口不提“星契”、“道侣”之类的字眼,只专注于眼前的风景和趣事。
陆时衍则负责操控飞舟和规划路线,他心思缜密,提前搜集了不少关于西南地域的情报,避开了几处已知的危险区域。闲暇时,他便与白茯苓探讨阵法之道,或者研究那星衍宗传承中一些浅显的、无需动用星契之力的星辰符文,试图从中找到一些启发。
“按照古籍记载,万瘴沼泽深处,有一种名为‘混沌泥’的奇特物质,虽非源核,但蕴含一丝混沌本源气息,或许对你参悟混沌之道有所裨益。”陆时衍指着摊开的地图,对白茯苓说道。
白茯苓点了点头,混沌之眸望向西南方那隐约可见的、笼罩在灰绿色毒瘴之下的广袤区域:“嗯,先去那里看看。小心些,据说沼泽里不仅有毒瘴蛊虫,还有一些适应了毒瘴环境的诡异妖兽。”
数日后,飞舟抵达了万瘴沼泽边缘。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甜腻中带着腐朽的气味,灰绿色的瘴气如同厚重的帷幕,阻挡着视线和神识探查。即便是边缘地带,也能看到沼泽中遍布的、冒着气泡的泥潭和颜色鲜艳却致命的毒植。
三人收起飞舟,服下避毒丹,施展轻身术,小心翼翼地踏入这片死亡地带。
白茯苓凭借混沌之眸,能较为清晰地看穿部分瘴气,提前规避危险。苏见夏则手持一根翠绿的玉笛,吹奏出清心净化的音律,驱散着试图靠近的毒虫和扰人心神的瘴疠之气。陆时衍则在前后布置下一些简易的预警和迷惑阵法,以防不测。
他们如同三把精准的手术刀,在这片危机四伏的沼泽中艰难却稳定地前行。期间遭遇了几波毒鳄、瘴疠妖藤的袭击,但在三人默契的配合下,都有惊无险地化解。
“左前方三里,有微弱的空间波动和混沌气息。”白茯苓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一个方向,混沌之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很奇怪,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陆时衍立刻取出罗盘探查,果然发现那里的磁场异常混乱:“确实有古怪,像是……人为布置的阵法残留,而且手法相当古老隐蔽。”
苏见夏凑过来,好奇道:“难道是上古遗迹?还是哪个邪修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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