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疯狂地冲刷着“星辰花坊”的玻璃门,整个世界被笼罩在一片哗啦啦的白噪音之中。
店内,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暖黄的灯光下,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汽、未散的花香,以及一种无声的、紧绷的张力。
夏辰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转过身来的林砚。
他肩头的风衣颜色深了一块,发梢也沾着细小的水珠,让他平日里清冷的气质多了几分难得的……脆弱感?
该死!
又在心软什么!(>﹏<)
林砚没有走向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门边,用那双墨玉般的眼睛望着他,带着一种近乎驯顺的等待姿态。
他用手语比划,动作轻缓:
【谢谢。打扰了。】
又是这样!
用这种无辜的表情!
好像之前那些偏执可怕的事情都不是他做的一样!(◣_◢)
夏辰内心疯狂吐槽,但嘴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自暴自弃般地指了指店铺后间那个他们曾经上过手语课的小房间:
“去……去里面坐吧,那里有椅子。”
林砚从善如流,微微颔首,脱下被打湿了肩头的风衣。
动作优雅地搭在手臂上,然后才跟着夏辰走向后间。
小小的房间依旧整洁,圆桌和椅子静静地待在原地。
两人相对无言地坐下,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夏辰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看林砚,只觉得对方的视线像有实质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
说点什么啊夏辰!
这是你的店!
你怕他干什么!(╯°口°)╯︵┴─┴
他嚅嗫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要喝点热水吗?”
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算什么?关心吗?!
林砚看着他不自在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摇了摇头,然后像是忽然注意到什么,眉头微蹙,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他抬手,用手背轻轻贴了贴自己的额头。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夏辰的眼睛。
“你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切。
林砚放下手,脸色似乎比刚才更苍白了一点。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拿出手机,似乎想打字。
但就在他低头的瞬间,一阵明显的晕眩袭来,他猛地闭了闭眼,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
“喂!”
夏辰吓了一跳,几乎是本能地站起身,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好烫!
隔着薄薄的毛衣,一股异常的热度传递到夏辰的掌心。
他在发烧!Σ(っ°Д°;)っ
之前的那些愤怒、恐惧和纠结,在这一刻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打得粉碎。
夏辰顿时慌了神:
“你发烧了!很烫!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砚靠在他的手臂上,缓了几秒才抬起头,眼神有些涣散,带着病中特有的湿润和迷茫。
他虚弱地用手语比划:
【没关系。可能……有点着凉。】
着凉?
是因为那天从画室跑掉之后……
他一直……?(′;ω;`)
一股强烈的自责感猛地攫住了夏辰。
是不是他那天反应过度,说了很过分的话,才会让林砚……
他立刻把林砚扶稳在椅子上:
“你等着!我去找体温计和药!”
说完就急匆匆地跑去前面的储物柜翻找。
看着夏辰慌乱跑开的背影,林砚靠在椅背上,微微睁开的眼睛里,哪里还有半分涣散和迷茫。
只剩下清醒的、计谋得逞后的冰冷幽光。
猎物,总是会对表现出脆弱的猎手放下戒备。
他精心计算了淋雨的时间和程度,甚至提前让自己受了凉,一切都是为了这个“恰到好处”的生病时机。
夏辰拿着医药箱跑回来,翻出电子体温计,示意林砚测量。
“38.9℃!”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夏辰惊呼出声,
“这么高!必须吃药!”
他手忙脚乱地找出退烧药,又去倒了温水。
看着林砚因为发烧而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和干涩的嘴唇。
之前那些关于素描本和诡异油画的记忆,似乎都被眼前这个“脆弱”的病人冲淡了。
他现在只是个病人……
一个听不见、需要帮助的病人……( ????? )
“来,把药吃了。”
夏辰把水和药递过去,不放心地叮嘱。
林砚顺从地接过,仰头将药片吞下。
他的动作有些吃力,喉结滚动时,带着一种病弱的性感。
喝完水,他将杯子递还给夏辰,然后抬起头,用那双因为发烧而显得更加水润氤氲的眼睛望着他,用手语轻轻比划:
【对不起。】
【又给你添麻烦了。】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歉意和……一丝依赖。
夏辰的心彻底软成了一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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