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啊!”壮硕男子最先反应过来,肝胆俱裂,顾不上伤势,挣扎着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另外两人也反应过来,涕泪横流地求饶。他们甚至不知道攻击来自何方,但那如同深渊般不可测度的力量,让他们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心。
“让我再听到尔等以公会名义欺凌弱小,形神俱灭!”那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丝毫感情。
三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连头都不敢回。
屋内,死寂一片。
施小菊的丈夫惊魂未定,扶着墙壁大口喘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小杰也停止了哭泣,茫然地看着门口。
唯有施小菊,在听到那个“滚”字的时候,娇躯猛地一颤。
那个声音……虽然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但那底层的音色,那曾经在无数个深夜通过耳机传入她心田的熟悉感……是他吗?
她猛地转头,目光急切地扫过窗外、楼道,却空无一人。只有傍晚的风吹动着窗帘,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是他……一定是他!’施小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陶杨……他?这是不愿见我……’
十六年前的点点滴滴,那些青涩的、带着屏幕温热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当年的不告而别,曾让她失落了很久,直到遇到现在的丈夫,才慢慢抚平。她知道他如今的身份,昆仑学院的总教官,平定全球险地的英雄,名字响彻世界。她为他感到骄傲,也明白他们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
只是,得知他曾来过,就在附近,以这样一种方式守护了她和她的家人……那份深埋心底的、属于青春年代的遗憾与感慨,终究是抑制不住地翻涌上来。
一滴清泪,不受控制地从她眼角悄然滑落。
“小菊,你怎么了?吓到了吗?”丈夫注意到她的异常,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施小菊慌忙擦去眼泪,挤出一个笑容,“就是……就是刚才太害怕了。”她无法解释,也不能解释。
她深吸一口气,拉着丈夫和儿子走到餐桌前:“没事了,坏人都跑了。我们先吃饭,饭都快凉了。”
一家人重新坐下,开始吃饭。这一次,饭菜入口,那前所未有的香甜滋味和浑身暖洋洋的舒适感,比之前更加明显、更加澎湃。
‘这感觉……’施小菊细细品味着身体的变化,又联想到刚才那不可思议的一幕,以及那熟悉的声音,心中的猜测几乎得到了证实。‘是他……一定是他做了什么……这算是弥补么!’
她低着头,没有理会老公和孩子的惊疑,默默吃饭,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也没有再四处张望。有些事,知道便好,无需点破,也无法重来。他如今是九天之上的神龙,而她在凡尘中安享平凡的幸福。知道他曾来过,还念着一份旧情,暗中守护过,这……或许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窗外,隐去身形的陶杨,看着屋内恢复平静,施小菊那滴无声滑落的泪水和强装平静的模样,让他心中一震。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转身,一步迈入虚空。
‘回去之后,得让雷克明院长给华夏执法队知会一声了。’陶杨心中思忖,‘这些所谓的公会,良莠不齐,仗着有点力量就敢强行上门收徒,欺压普通家庭,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如同从未出现过。
窗外,红尘喧嚣依旧。
窗内,岁月静好安然。只是施小菊的心湖,被投下了一颗名为“故人”的石子,涟漪阵阵,终将归于平静。
而他,已回归那属于他的星穹与战场。
再见了,我年少的白月光。愿你此生,永远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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