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溪眼神挣扎,看着手中既能救人也能杀人的草药。最终,她将那本幻化出的毒经投入了篝火:“奶奶说,苗疆的草,是用来救人的,不是害人的。” 火焰升腾,幻境散去,她对生命能量的感知反而更加敏锐纯粹。
陶柏: 他的幻境更加残酷。哥哥陶杨不仅重伤,还被污蔑为人族叛徒,举世皆敌。只要他站出来“大义灭亲”,指认哥哥,就能拯救父母妻儿,并能获得“正义”一方的奖赏和地位。至亲的性命、世俗的认可与内心对哥哥的信仰疯狂撕扯着他。他甚至看到了父母哀求的目光。
陶柏痛苦地跪倒在地,指甲掐入掌心流血不止。最终,他抬起头,双眼血红,却带着一种偏执的疯狂:“我哥不是叛徒!全世界都说他是,那就是全世界错了!要杀我家人,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他选择了毫无保留的、甚至有些盲目的信任与亲情,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对抗整个“世界”。幻境破碎,他虚脱昏迷,被传送至终点后方才悠悠转醒,道心之中却深深烙印下了“守护”与“信任”的极致印记。
远处的陶杨,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复杂,既有心疼,也有一丝欣慰。
“睡神”李江: 他的安逸幻境变得更加狡猾。不仅让他沉睡可得长生,更幻化出无数志同道合的“睡友”,一起构建无忧无虑的“睡梦天堂”,仿佛找到了终极归宿。
李江流着口水,几乎彻底沉沦。就在意识即将彻底融入梦境的最后一刻,他忽然咂咂嘴,梦呓般嘀咕:“…呼…呼…胖子的呼噜声…太响了…还是…现实里…揍他…有意思…” 就这般,凭借对现实中那点吵闹友情的莫名留恋,他再次稀里糊涂、险之又险地挣脱了出来,打着哈欠通过了考验,让人哭笑不得又觉神奇。
西方王子赛义德: 他的幻境则是极致的享乐与失去。他发现自己失去了所有财富和地位,变成一个穷困潦倒的凡人,受尽欺辱。而只要他愿意签署一份契约(出卖国家某个重要情报),就能瞬间拿回一切,并且变本加厉。早已被酒色掏空意志的他,几乎没有任何挣扎,痛哭流涕地选择了签署…
下一刻,他身上光芒一闪,直接被粗暴地弹出问心路,摔在山门外,狼狈不堪,引来一片鄙夷的目光。他的国家代表脸色铁青,拂袖而去。
其他众生相: 有人面对金银财宝的幻境流连忘返,最终被金光吞噬淘汰;有人面对美色诱惑骨软筋酥,沉溺温柔乡中消失;有人面对强权威胁跪地求饶,道心崩碎;也有人虽恐惧颤抖,却能在最后关头守住底线,比如不愿为自保而陷害他人,虽平凡却可贵地通过了考验。
问心路上,光华明灭不定,如同无数灵魂在挣扎喘息。被淘汰者传送出来的光芒几乎连绵不绝,山门外很快便聚集起大片垂头丧气、或哭喊、或麻木的人群。
全球直播的镜头冷酷地记录着这一切,全球观众的心情也随之起伏。
“我的天…这才一个小时,感觉就少了十分之一的人!”
“太可怕了…这根本不是考验,这是炼狱啊!”
“那个剑仙小哥哥好像吐血了!没事吧?”
“生命女神小姐姐看起来好虚弱,但她通过了!太好了!”
“看!那个王子被刷下来了!呸!活该!”
“果然,靠药物堆起来的都不行,心性太差!”
“唉,换我上去,估计也够呛…有点私心正常,但有些底线真的不能破。”
高台上,气氛凝重如铁。各国代表拳头紧握,死死盯着自己关注的目标。每当有本国天才表现出色并通过时,便忍不住低声喝彩;每当有人失利被淘汰,则扼腕叹息,如丧考妣。
华夏代表团虽然总体镇定,但也能看到他们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直到李清风、苏芷柔、石猛、蓝若溪等顶尖苗子陆续确认通过,才稍稍松了口气。
徐福院长目光深邃,对身旁的陶杨灵念传音:“陶杨教官设置此路,可谓用心良苦。尺度拿捏,恰到好处。既要筛除心术不正者,又未绝了人性常情之路。”
陶杨微微颔首,回应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不求人人皆圣贤,但求所传非匪类。留下的,未必完美,但至少…底线犹存。”
当日薄西山,问心路尽头的光华渐渐平息,意味着最后一名候选者也已完成试炼。
最终,成功抵达终点广场的候选者,仅剩五十万零四千人。
整整二十一万六千人倒在了这叩问本心的路途之上!百分之三十的淘汰率,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了所有因通过第一关而有些发热的头脑上,让所有人清晰地认识到“修道”二字的残酷与严肃。
通过者聚集在广场上,几乎人人带伤——不是身体之伤,而是神魂疲惫、心力交瘁。但他们的眼神,却与昨日截然不同。少了浮躁与侥幸,多了沉稳与坚定;少了迷茫与狂热,多了清明与反思。一种无形的、经过淬炼的气场在他们之间弥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