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文二十三年,春寒料峭,京城的石板路在细雨的润泽下透着湿冷的光。御史台内,气氛凝重得似能攥出水来,御史中丞徐佩之负手而立,面前的桌案上摊着几份密折,眉头紧锁,仿若能把那奏疏看穿。
年轻的御史苏楠披蓑衣踏入堂中,雨水从衣角滴答滚落,溅湿了地面。他刚从城外赈灾归来,一身风尘仆仆,未及换装便匆忙求见。
“大人,此次赈灾,下官察觉诸多异样。”苏楠拱手,目光坚毅,“官仓放粮,账目虽清,可灾民所得远不及应发之数,沿途更见有豪绅囤粮,高价售卖。”
徐佩之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此事关乎社稷民生,不可小觑。吾等身为御史,定要彻查,还百姓公道。”说罢,将一份手令递与苏楠,“你速去查访那些囤粮大户,吾这边会同户部,核验官仓出入明细。”
苏楠领命而去,穿梭于京城街巷。几日摸排,线索渐明,矛头指向了吏部侍郎赵崇斌的外甥——林盛财。此人倚仗舅父权势,在城外广置田产、私设粮仓,操纵粮价,大发国难财。苏楠将证据整理成册,欲回御史台复命,却在半途遭一伙黑衣人伏击。
暗夜巷陌,刀光剑影闪烁。苏楠虽武艺不精,却仗着一腔正气,以佩剑格挡,高呼:“尔等敢阻拦御史办案,可知国法森严!”怎奈寡不敌众,渐落下风,幸得同僚及时赶到,驱散歹徒。苏楠衣衫破碎,满脸血污,却紧紧抱着证据匣子,半步不退。
徐佩之闻听此事,怒发冲冠,直闯吏部衙门,与赵崇斌当面对质。公堂之上,赵崇斌佯装镇定:“徐大人,莫要听信谗言,空口污蔑。吾外甥向来奉公守法,怎会行此等恶事?”徐佩之冷哼一声,将苏御呈上的证据一一摆出:地契、账本、人证供词,铁证如山。赵崇斌额头冷汗直冒,仍强辩不休。
此时,朝堂之上也暗潮涌动。支持赵崇斌的官员纷纷上书弹劾御史台“越权行事,扰乱朝纲”,欲为其开脱;而徐佩之、苏楠等御史们毫不退缩,联名上奏,恳请皇帝严惩不法。御书房内,卫文帝明琳翻阅着双方奏章,龙颜沉怒。他素以严惩贪腐、心系百姓自诩,如今这等乱象怎容姑息。
“传旨,将林盛财一干人等即刻下狱,严审同谋;吏部侍郎赵崇斌革职查办,交由刑部、御史台会审;嘉奖御史台众人,赏银千两,以彰其忠君为民之举。”圣旨颁下,朝堂震动。
经此一役,御史台威望大增。苏御重伤初愈,便又投身于新的监察事务。他深知,在这风云诡谲的朝堂,唯有秉持公心、不畏强权,方能守得大明江山的海晏河清。此后,御史台的灯火夜夜长明,一双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朝堂内外,成为大明吏治最坚实的守护者,为洪武盛世的延续,书写着他们刚正不阿的传奇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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