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的行尸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动作变得迟缓和茫然，虽然依旧在本能地前进，但那种有组织的、针对性的攻击停止了。
特殊变异体的出现频率也大大降低。
压力，骤然减轻了。
守军们几乎不敢相信，他们顶住了
在付出了惨重代价后，他们真的顶住了这波最凶猛的攻击！
阵地上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了劫后余生的、嘶哑的欢呼声。
但欢呼声很快平息，因为眼前的情景太过惨烈。城墙内外遍布尸体，破损的武器和燃烧的残骸随处可见，伤者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林澈瘫坐在一堆沙袋旁，手臂上一道被腐蚀液擦过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看着周围疲惫不堪、满身血污的同伴，又看了看缺口处那座由尸体垒起的“新墙”，泪水混合着血水和汗水流了下来。
那不是悲伤，而是过度紧张和目睹太多牺牲后的释放。
老魏拄着步枪，喘着粗气，看着渐渐退去的尸潮，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和凝重。
他知道，尸潮只是暂时退去，它们庞大的基数还在。下一次攻击，或许很快就会到来。
林莫从指挥塔走下，他的步伐有些踉跄。高强度的精神集中和指挥消耗了他大量精力。
他看着幸存下来的守军，看着他们眼中混合着恐惧、疲惫和一丝不屈的光芒，沉声说道：
“我们赢了……这一回合。打扫战场，抢救伤员，加固缺口。我们……没有时间悲伤。”
阳光彻底驱散了晨雾，照耀在这片刚刚经历血与火洗礼的土地上。
钢铁防线依旧屹立，但它是由钢铁、水泥和无数英勇生命共同铸就的。
战斗远未结束，但人类，用他们的智慧、勇气和牺牲，证明了他们绝非待宰的羔羊。
黎明的至暗时刻似乎已经过去，但真正的曙光，依然遥远。幸存的守军们，擦干血泪，握紧武器，准备迎接不知何时会再次降临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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