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的那片新绿日益繁茂,土豆开出了淡紫色的小花,玉米秆已经齐腰高,抽出了嫩穗,各类蔬菜也长势喜人。
人们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仿佛希望就攥在手中的泥土里。
然而,日渐温暖的天气和欣欣向荣的作物,也带来了一个新的、日益严峻的问题——水。
聚居点主要依赖融化积雪和那口位于楼下院子里的老井。
但积雪早已化尽,而楼下的水井,随着天气转暖,丧尸活动越发频繁,取水变得异常危险。
虽然男人们组队护卫,用弓箭清除零星的丧尸
但每次下楼打水都像是一场赌博,难免会有伤亡。
取回的水量,对于几十口人的日常饮用和日益增长的灌溉需求来说,越来越捉襟见肘。
“这样下去不行,”一天晚饭后,林澈看着碗底最后一点浑浊的井水
忧心忡忡地对林莫和老张说,“玉米马上就要灌浆了,需要大量的水。光靠那口井,远远不够。而且每次下去都太危险了。”
老张吧嗒着早已没有烟丝的烟斗,眉头拧成了疙瘩
“是啊……后山倒是有条小河,可是……太远了,路上也不安全。而且那河水,夏天雨大的时候总会泛滥,浑浊得很,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后山的河?
林澈心里一动,但随即想到之前尸潮和零星丧尸的活动范围很可能已经波及那里,河水被污染的风险极大。
“后山河……恐怕不安全。”林澈沉吟道,“那么多丧尸在野外活动,尸体、血污……河水很可能已经被污染了。”
这话让在场的几人都沉默了,脸上蒙上一层阴影。
没有充足的水源,地里的庄稼怎么办?他们刚刚看到的希望难道就要这样枯萎?
就在这时,旁边一位一直沉默听着的老婆婆忽然开口,声音沙哑而缓慢
“后山河的上游……我记得……我小时候跟爹上山砍柴,好像记得有个泉眼子?就在山坳坳里,水可甜了,一直咕嘟咕嘟往外冒,从来没断过……”
泉眼?!
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王婆婆,您确定?还记得大概位置吗?”老张急切地追问。
王婆婆努力地回忆着,比划着
“大概……就在……进了山,往东走,看到一棵老歪脖子松树……再往北……唉,老了,记不清喽,多少年没去过了……”
尽管记忆模糊,但这无疑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一个天然的、很可能未被污染的活水源!
事不宜迟。
第二天一早,由林莫、林澈、老张以及另外两个身手好的汉子组成的探索队就出发了。
他们全副武装,带着绳索、武器和几个空水桶,小心翼翼地避开可能游荡着丧尸的路径,向着后山进发。
山路崎岖,植被茂密。
多年无人行走,小路早已被荒草淹没。林莫走在最前面,用消防斧开路,锐利的目光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他的感官异常敏锐,几次提前发现了潜伏在灌木丛中的零星丧尸,都被他无声无息地迅速解决。
越靠近记忆中的河道,空气中的异味越发明显。
那是一种混合了腐臭和腥臊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当他们终于拨开最后一片灌木,看到那条记忆中的小河时,心都沉了下去。
河水浑浊不堪,泛着一种不正常的灰绿色。
河岸边,赫然躺着几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动物和……人的尸体!
显然,丧尸的活动已经严重污染了这条生命之线。
甚至能看到一些蛆虫在水边蠕动。
“完了……”一个汉子绝望地喃喃道。
“这水绝对不能用了!”老张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希望似乎破灭了。
“找泉眼。”林莫的声音依旧冷静,他抬头辨认了一下方向,“往上游走。王婆婆说的老松树,可能在更上面。”
众人强忍着失望和恶心,继续向上游跋涉。
山路更加难行,但幸运的是,丧尸的痕迹似乎减少了。
终于,在几乎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眼尖的汉子猛地指向前方:“看!那是不是歪脖子松树?!”
果然,在一处山坳的突出部,一棵形态奇特、枝干虬结的老松树顽强地生长着!
“就是那里!附近!快找找!”老张激动起来。
他们在老松树周围的岩壁和灌木丛中仔细搜寻。
终于,在一处覆盖着厚厚青苔和藤蔓的岩壁下方,林莫敏锐地听到了极其细微的、潺潺的流水声!
他拨开藤蔓,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洞口
一股清澈无比的山泉水正从岩缝中汩汩涌出,在下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清澈见底的水潭!
水质清冽甘甜,与下游那污浊的河水形成了天壤之别!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人们激动地低呼起来,几乎要喜极而泣!
他们迫不及待地用带来的水桶接满了清澈的泉水,每个人都忍不住掬起一捧喝了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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